binf/b/div夜月蒼茫,遍地血河,蟲豸的低鳴,從周圍叢林傳來。
隨著漸行遠去的那兩道身影,消失在地平線儘頭,羊胡老頭才如夢初醒,他咬著乾癟的嘴唇,虛弱得腳步顫巍,悔恨與後怕皆有。
蛇骨長杖被打得崩裂,多年積攢的邪炁,一耗而空,勉強撿回半條命。
回想起那柄蓋壓山河的巨斧,不經意間,粘稠、冰涼的冷汗,已然打濕老人的衣襟。
放眼望去,身旁每一灘慘烈的血跡,都代表著一名全性精銳隕落,共17人。
“要要變天了”
羊胡老頭目光黯淡,他倚靠一株古樹,疲憊地吹響一枚銅色的哨子,靜候支援。
深夜,陸家。
書房內,老爺子接過管家遞過來的信件,緩緩拆開,進行閱覽。
目光順著第一行,不斷掃過潦草的字跡,直到最後一行的落款‘長鳴野乾’。
老人臉色鐵青,眉宇緊皺,似虯龍般的筋脈浮現在額頭,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就連房間的氛圍都變得沉重、壓抑。
站立在身側的陸宣,在商場侵染多年,察言觀色的功夫,早就爐火純青。
對於信件的內容,他也開始擔憂了起來,按捺不住好奇,遂問
“叔父,是三一門的事麼?還是前線那邊?”
“自己看吧。”
怒火從胸腔內騰騰升起,陸老太爺不願多說,他把信件交給陸宣。
“這這怪不得瑾兒不想回來!”
得知內容的陸宣,也是久久震驚,失聲道
“妙法玄門的根,就這樣被無根生、李慕玄這樣刨了。”
“還有這寫信的人,也是極儘詆毀,看來全性是要和三一死磕到底,如今又是亂世,這兩邊打起來,到時候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哼!”
陸老爺子氣得胡子豎起,道“這全性今天能挖三一的根,明天就能挖其他門派的根,有這等歪風邪氣助長,那些藏身在全性的窮凶極惡,隻會愈發的猖獗,不可控製。”
“而且,這封信,絕對不止我們收到了。”
“有人躲在背後,想把水攪渾加上此前的種種,全性和三一的血戰,是絕無法避免。”
陸宣從老人的話語裡,聽出了濃濃擔憂,他似預見腥風血雨,不禁求問
“那叔父,我們該當如何?”
“先下去這不是件小事,我要再三斟酌,思尋對策。”
陸老太爺揉著太陽穴,滿是皺紋的臉上,難抑憂愁。
“好——”
陸宣抱拳執禮,輕聲詢問“那我要不要派人打探瑾兒的消息?他或許跟隨門人下山,將要討伐全性。”
陸老爺子略有煩躁,長舒胸中鬱氣,連想都不想,即刻答應
“看著吧避免發生意外,必要時候,無論代價,幫三一門一把。”
“明白。”陸宣著手去安排。
望著桌麵那封信件,陸老爺子思緒萬千,幽幽一歎
“無根生、長鳴野乾,捅這麼大的簍子,就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命扛得住了。”
同樣收到信件的,還有龍虎山。
“師爺,這是今天收的信,給您。”
一名穿著道袍的稚童,畢恭畢敬地把信件,交給剛剛回來,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的張靜清。
“噢?師爺瞅瞅。”
張靜清寵溺地揉了揉小道童的腦袋,隨後拆開信紙,荒唐的內容,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