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要把掌門屍體送去?”
有人眼眸閃爍,似在深思對策。
“那也太沒骨氣了”
“怕他娘的作甚,搖人,乾他一票大的!”
說話的人,性格暴躁,他披頭散發,體格消瘦,雙臂竟都是穿戴著暗銅色的護腕,舉手投足間,恍若有千鈞巨力。
“我門勢力遍及五湖四海,門眾遠超三一,更有深厚底蘊,倘若請出那些歸隱的老前輩”
說到這裡,起哄者忽地提高聲調,激昂而興奮地道
“哪怕就算是齊聚正道勢力開戰,又懼有之!!!”
像是一把烈火扔進了稻草裡麵,聞者紛紛觸動,一股與倫理、道德、正義背道而馳的豪邁、肆意自心底油然而生,無不振臂高呼
“乾他娘的老匹夫,讓這三一崽子給我死!!”
“蕪,乘風起勢,覆滅千載玄門,連根拔起,名揚天下,惡史留名,快哉!!快哉!!”
“哪個狗生龜養的敢反對?!”
“搖人,滅了它!”
“讓這正道也瞧瞧我們的厲害,最受不了他們那副清高、超然在上的範兒,乾!”
眼看局勢愈發失控,羊胡老頭臉色陰沉,卻一言不發。
這些蠢貨,並沒有值得他勸誡的意義,既然不惜命,那就去挨斧子罷,被砸成肉泥,四分五裂都與他無關。
曆經那場殘酷的廝殺後,無論如何,羊胡老頭絕不想再和那手握巨斧的青年對峙。
整整十八位全性的精銳,竟被殺得毫無還手之力。
尤其是那雙涼薄的眸子,形同蒼天,視萬物為芻狗。
至今想起,恐懼繚繞心頭,在與其對視的瞬間,煉器修道一甲子有餘的羊胡老頭,甚至生出某種荒唐錯覺,好似自己成了被隨意宰殺的魚肉。
昏暗洞穴,懸浮半空的數十枚木製令牌,再次有近半墜落。
其中兩枚令牌的名字,頓讓劉婆子久經歲月摧殘的雙眉,開始微微皺起。
“六邪又死了一個麼?”
“還有阿桐也折隕在了中土”
語氣夾雜著些許無奈,劉婆子順著地上的令牌,逐一數去。
很快,“苑金貴”三個正在緩緩化作灰燼消散的字跡,映入眼簾。
“他怎麼會出事?”
“難道中途遭遇意外,還是被三一門的人挾持了?”
霎時,劉婆子坐立不安,直覺告訴她,此地不可久留。
“嗡!”
就在這時,一枚令牌泛起藍芒,劉婆子注意到,眼睛微微眯起,意識逐漸清靜,順其自然地進入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餘遷陀?”
枯坐在原地的劉婆子,稍顯詫異,在她的對麵,羊胡老頭前所未有的虛弱,左臂空蕩蕩的,被某種可怕的外力折斷,瑩白骨茬清晰可見。
“劉婆子,給我轉告無根生,和李慕玄那個混球,自己的賬,自己扛!”
羊胡老頭怒不可遏,凶戾的目光像是要吃人一樣。
作為幕後策劃者,哪怕是隻言片語,劉婆子都推測出了大致的事件經過,她不解追問
“韓瞑,劉盜一,李不佐,這些人都和你一起去了?”
“死光了。”
餘遷陀語氣冰冷,“被一斧一個,連渣都不剩。”
“對方要求把李慕玄、無根生屍體送去,否則,這場爭端,沒有休止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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