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陸瑾像是受刺激了一樣,難壓心頭怒火,打斷勸誡“沒這個可能!”
“無根生闖山,害死師父,又有妖人傷我師兄、師叔;”
“更有2位與我情同手足的師弟,死於全性的夜襲,現在睡病床上的,一共6個!”
越說陸瑾越怒,臉色鐵青,單手抓起鄭子布衣襟,嗬斥數聲
“我告訴你,鄭子布。”
“死的不是伱的師父,你的師兄弟,你當然可以保持清醒的局外人姿態!”
“而我,和全性不死不休,必殺無根生、李慕玄二人!”
見摯友情緒失控,鄭子布尚在心底醞釀的話語,重若千斤,堵住喉嚨。
他想勸,卻在那雙憤怒眸子的注視下,束手無策。
“能否再多聽我一句”
鄭子布眸底掠過一抹自責。
他意識到自己無形中,好像再次撕裂摯友的傷口,出於愧疚,他伸手試圖摟著陸瑾的後脖,像此前把酒言歡那般。
“啪!”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冷冰冰的揮手。
陸瑾把他推開,保持距離,克製著情緒,深呼吸一口氣,道“這是我們三一和全性的仇,不勞煩你們上清操心。”
“若我與師叔多年修道懈怠,因此亡命途中,也絕不怨悔。”
“師叔,我們走——!”
見他轉身離開,鄭子布愈發不安,他感覺雙方之間,已然存在了一層無形的隔閡。
“陸瑾,等等!”
話音未落,另一邊,薑漠和劉渭辭彆,側首眸光襲來,瞬間令鄭子布,如墜冰窟,整個人都僵直住。
那黑衣長發的男子,散發出的威壓,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仿佛天災,僅是一道眸光,沒有多餘的言語,就把他逼退。
“咻!!!”
下一瞬,陸瑾與薑漠身影閃動,掠過江岸,消失蒼茫夜色中。
鄭子布胸間鬱氣驟漲,悵然若失,無可奈何地默歎。
“鄭道長,哪有像您這麼勸人的。”
劉渭見狀,舒展著懶腰,飲酒調侃“這都血海深仇了,您要真想幫,就幫;”
“不幫的話,就彆阻攔,人家父親、我的那位老主顧都攔不住了,更何況你。”
“再說你們相識多年,又不是不了解陸少爺的性格,但凡你說一起去,他都不會有半點生氣,相反會記你一輩子的好。”
鄭子布踏在泥濘的江灘上,苦澀搖首“劉老板,全性險若龍潭,各路妖孽齊聚,我隻是擔心老陸和三一門”
“這種說辭,沒必要。”
劉渭淡笑“我這經營江湖小生意的,都能明白其中的道理,我不相信上清諸位不能明白,說到底,你們是在觀望吧?”
麵對那尖銳的話語,鄭子布霎時沉默,眉宇忽皺,臉色猶豫,卻不願再多作辯解。
“另外,陸少爺的安危,不用您憂慮,人的師叔,猛著嘞!”
劉渭仰首望月,天地遼闊,他痛快飲酒,讚許道“區區全性,六邪三魔,外加諸多精銳、宗師老鬼,都見不得能攔他!”
“大丈夫,當如斯!”
“一步殺一人,千裡快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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