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們就像是籠子裡麵的困獸,對外的消息渠道全部斷了,根本預測不到敵人會在什麼時候突襲而來。
對於他的猜測,白衫老者予以否定,“沒那麼簡單就三派聯手、還辦不到。”
“你看東離城的據點,和洛陽城的據點,相距千裡,更何況還有其他被剿滅的據點,加起來何其遙遠,以天師、武當老兒的能耐,還做不到一日之間,來往多地。”
韓肅梟不禁皺眉,枯槁的手指敲打著桌麵,“那你的意思是除他們以外,其餘的正派,乃至四家都出手了?”
“不是沒有可能眼下局勢動蕩,內憂外患之際,又有無根生這個蠢貨去闖三一門,左若童一死,其他的門主、掌教未必不會感到威脅。”
赤衫老人揉著太陽穴,感到四麵楚歌,沉吟分析
“這恰好給那些正派一個合適的理由,無疑是到了剿滅我們的最佳時機。”
此話一出,韓肅梟、兩位元老,與集聚在後院的十數名潰逃的精銳,都感受到了那鋪天蓋地的絕望。
全性勢大,容納著整座天下最為荒唐、狡詐、殘暴的門人,無疑是一座凶焰滔天的魔窟,江湖上沒有一家勢力能與之抗衡。’
但真到了正道聯合的時候,僅憑他們的力量,不會有任何的勝算,曆代以來的全性皆是如此,受正道蹂躪。
換句話來說,全性對於那些正道來說,無非就是茅坑,藏汙納垢之地。
隻要全性還存在一天,那些正道就有資格自詡為正義的一方,聯合至一處,通過打壓全性而緩和、拉近彼此的關係。
賭坊後院的氛圍壓抑、窒息,這些妖人都隱約意識到,他們窮途末路了。
“要不幾位長老,掌門,我們先撤離大陸,去往海外,避避風頭吧,如何?”
就在這時,角落裡傳來一道怯弱的聲音。
說話的人一襲華貴的服飾,長得油膩肥胖,此刻已是汗流浹背,眼神恐懼。
隨著他的提議,眾人的求生**一發不可收拾,相繼附和道“是啊,掌門,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現在全性就剩咱們這些了,其他死的死,躲的躲,剩下的都是邊角料,舍棄就舍棄了吧。”
眼看有門人意動,一身脂肪肥肉的富商男子,趁熱打鐵道“掌門,我有商船補給,航行地圖,大把的黃金,無論是去東洋,還是彆的國家,都能立足再起。”
“求求您和幾位長老,考慮考慮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是啊,掌門,我等修道之人,最是貴生。此番受儘折辱,去往海外發展,積蓄力量,日後再向這些門派複仇,也無不可。”
“易長老,您勸勸掌門吧。”
幾位元老也是束手無策,他們每個人都曾在天師或武當掌教手上吃過虧,自知實力無法逆轉大局,徒勞掙紮下去的話,隻會一死。
“韓兄,做個決定罷。”
白衣老者語重心長,在他看來,門人所做出的選擇,和喪家之犬沒什麼區彆,但為了活命,確實有效。
畢竟正道的勢力範圍,再怎麼蔓延,也無法觸及海外。
赤衫老人、矮小老頭都是這個意思,在眾人的勸誡下,饒是韓肅梟極度不甘,也隻能迫於形勢低頭。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濁氣,在門人焦灼、期待、不安的注視下,緩緩宣布
“在座的諸位,做好準備,半個時辰後出發碼頭,乘船遠渡,離開大陸。”
“顧胖子,事情交給你去辦,不容有失。”
聞言,富商懸著的心驟然落下,他擦著額頭的汗漬,上前諂媚道
“誒!掌門,我食物和錢財都準備好嘞,諸位現在就能出發。”
一眾妖人慶幸,紛紛麵露喜色,未待幾位元老和韓肅梟作出答複。
就在這時,一道違和的聲音自庭院門口襲來,像是刀尖猛地刺入他們心臟。
“你們走不掉。”
薑漠笑意昂揚,迎麵走來。
他堵在門口,與陸瑾皆進入逆生狀態,如鬼魅一路暗殺而來,身後已是遍地的打手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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