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維爾作為外門護法,薑漠給予他的自由和地位並不低,除了澄真,似衝兩位高乾以外,其他弟子不具備驅使他的權利。
這一年多來,維爾負責傳授實戰的格鬥技巧,儘了該儘的責任,與眾弟子的關係還算融洽。
當他受到陸瑾的傳喚時,正在研修巫術,沒多說些什麼,直接停止,前往藏經閣覲見澄真。
“有什麼事情,需要吩咐的麼?”
“坐——”
澄真手持狼毫,沾染朱砂墨,對著信紙上的人員名單勾勒,一道又一道赤痕,似提前宣判了那些離經叛道者的結局。
“這幾天,門派曾經的敵人露頭了,隨之而來的,還有他的一群結義兄弟姐妹。”
“維爾,你來自海外,可能對我們這的‘結義’、‘全性’不太了解;”
澄真一邊塗抹,一邊道:
“你姑且可視作,名單上的三十五人,已是我等敵者,將交由你去肅清。”
“全性.?以前有過接觸,我對那些猴子的印象不怎麼樣。”
待澄真書寫完,接過信紙的維爾,不確定地問:
“劃紅線的殺了,其他的就留活口,生擒回來?”
“對,上清、天師府、武當、火德宗、唐門、燕武堂,這六家的人稍微留意,他們的門派首領,很早之前與我們簽訂過戰時的盟約,回頭怎麼處理,具體看他們的商議。”
“能生擒就留其一命,若負隅頑抗,殺了就是;”
澄真在捍衛門派尊嚴的問題,絕不手軟仁慈,更不怕麻煩,聲音清冷地道:
“伱執行的是三一門的命令,無須顧忌這些門派的追責,我給你兜底就是了。”
“好我會做得乾淨些。”
維爾嘴角的揚起一抹危險的弧度,繼續請示:
“如果那些被列為必殺的猴子,背後有門派站出來,執意死保的話,我是否還擁有隨意裁決的權力?”
他駐足大陸多年,自清廷末年就來了,一直闖南走北,除了碰上薑漠這尊巍峨而無法撼動的山嶽以外,論實力的強弱,他還真沒怵過任何人。
那些異人流派的長老、掌門,維爾如果想殺的話,並不困難。
“.”
澄真略有動容,他並非嗜殺,也從未有過追責這些門派的想法。
畢竟門派的其他弟子、乃至長老高層,甚至都不知道這種荒唐事兒,他們隻是被無辜牽連的一部分。
念及至此,澄真給出的答案是:
“視情況而定,真有執意阻攔者,不識大勢的話那就遂了他一起解決,儘量不要傷及與之無關的人員,倘若出現最糟糕的情況,他們對你群起而攻之.”
“那就依你的想法處置。”
“明白,期限幾天?這些人員集聚在一處的話,好對付得很,要是散落五湖四海的話,我估計得花很長的時間。”
維爾有所考慮,在這亂世,戰火四起,想在廣袤、混亂的大陸找尋一個拚命躲藏的人可不容易。
因此他向澄真討要個時間期限,儘可能地獵殺那些潛在敵人,不敢擔保能夠全部肅清。
“一周。”
澄真倒了一杯溫茶,遞於維爾近前的桌麵,淡笑道:
“能殺多少,全看天意和你的執行力,時間到了便回來。”
“好,那就勞煩耐心等候了。”
維爾接過茶杯,一飲而儘,當即化作昏暗的迷霧,轉瞬消失,踏上獵殺的征程。
後山。
在靜謐的天地中,一道枯坐在水潭旁的身影,微微呼吸,肌體流淌著不可直視的光芒。
曆經一年多的磨練、沉澱,薑漠實現修為的暴漲,隸屬於先祖的汪洋生機和兩道奇蠱道痕,儘數被煉化掌控,就連九煞陰土也完成了和脾臟的共融。
最重要的是,古渡折靈咒徹底大成,薑漠抵足前人尚未攀爬過的高峰,這道難關他花費數月,才險之又險地跨過去。
此刻,他的氣息越發飄渺、空靈出塵,仿佛與芸芸眾生不是同一物種,而是一團恐怖得無法形容的能量體,衍生了出類似人的意識。
僅是盤坐在青岩上,就如定海神針,鎮壓整座浩瀚天地,比肩古代神明。
逆生三重再次有了明顯的進化,重鑄玄命二階段。
薑漠的軀體開始由年輕,轉向衰老枯瘦,不斷的回溯,又從垂暮演變至中年、青年、幼年。
衍化的過程緩慢,老幼輪轉,漸漸的,光芒構築成一枚卵狀的晶瑩物質,包裹薑漠全身。
如雷鳴的心跳聲,震徹山林,在北漠古咒、逆生真法、南疆奇蠱的加持下,一尊前所未有、屹立在人間頂點的怪物正在悄然誕生。
不久。
“哢嚓!”一聲,輕微的裂痕出現在碩大的卵膜上,而且還在不斷的蔓延、擴張。
這是破關的前奏,待到所有晶瑩物質碎裂脫落,那位薑門長便能重出江湖。
深夜,術字門。
自三十六人結義的消息走露後,做賊心虛的胡海旺,來不及解釋更多,正欲連夜逃走。
他剛躍過宗門半步,就見前方等候的師兄弟們,霎時慌了神,麵露冷汗。
“拿下這逆徒,關進地牢。”
一道怒斥的聲音響起,胡海旺驚恐回首,心就徹底涼了半截。
他的父親胡圖,以及數位德高望重的長老,就默默地站在遠處,失望地望著他。
“門門長聽我解釋”
“砰!”
胡海旺張口欲言,身後就猛地衝來一抹殘影,那位師兄五指緊鎖胡海旺的脖頸,根本不給他辯解的機會,直接把他整張麵孔,傾砸在地上,霎時血肉模糊。
“生出你這種逆子,真是令我蒙羞,祖宗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帶走。”
在門長的吩咐下,幾位臉色如霜凍的師兄,一掌襲落,震暈了胡海旺,將其囚禁在地牢,用鉤鎖貫穿琵琶骨,不給這孽障逃走的機會,施法作繩,束縛四肢,高高的懸掛起來。
“混賬,門裡待你不薄,你竟如此對師父!”
“但凡養條狗,也該有感情了,你卻吃裡扒外,我沒你這個師弟!”
“哼!我來。”
咒罵聲、長鞭抽打聲,交織至一處,到最後本就身子骨虛弱的胡海旺,實在扛不住毒打,哪怕哀聲求饒,也被漠視不管。
門內的禁地,胡圖與兩位白須的老者靜默站在原地,他們神色凝重,充滿擔憂。
三人視線彙聚的前方,正有一年邁的老叟,席地而坐,赫然是術字門的前任老門長。
快要近百歲的年紀,本就風燭殘年,瘦得跟柴木似的,此刻卻因後輩惹出的災禍,不得不以畢生的修為和殘存的生命,推演結義的經過以及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