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聲音剛響起,台下早就按捺不住的弟子,一擁而上,卻遭遇竇汝昌的嗬斥。
“夠了!不必麻煩你們。”
“我自己來。”
說罷,他從懷中取出一柄匕首,側首與秘畫門長、二當凝望,表情複雜,再度解釋:
“二位師兄.我真的沒有對不起大家”
“請你們信我”
“我願剖心自證,絕無怨悔。”
秘畫門長、二當家想要說的話,格外沉重,到了嘴邊又重新咽回喉嚨。
竇汝昌看出他們的為難,遂不再多說些什麼,他滿臉悲愴之色,挺直腰板,眸光掃視著那一張張欲他萬劫不複的臉龐,忽地慘淡仰首望天。
人之將死,儘是遺憾。
“剖啊!還等什麼?”
“讓大夥兒看你的故弄玄虛麼?”
“沒有人會給伱台階下!”
眾人的催促,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竇汝昌手握尖刀,抵於胸口,哪怕臨死前,依舊在絮絮叨叨:
“我對得起秘畫.我沒有把檄青完整地傳給他們.”
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就連他自己都開始動搖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說這些話無非是在避重就輕,遮掩結義後其他人借助檄青逃亡,所造成的一切嚴重影響。
“噗嗤!”
隨著竇汝昌手腕用力,刀尖抵著他的中山裝,直接穿透而過,肌膚與血肉組織紛紛裂開。
每一秒都疼得他臉色煞白,身體哆嗦,饒是如此還遠遠不夠,他猛地把刀插進心臟,整個人開始抽搐。
“師師兄我.沒有”
四肢百骸的生機急速銳減,力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散,竇汝昌僵直地跪在地上,承受剖心之痛。
秘畫門長、二當家神色動容,有所不忍,但也不願阻撓,任其死活。
“砰!”的沉悶聲響,他跪倒在木台上,低垂著頭吐血不止,疲憊地喘息著。
目睹此舉的眾人,也是愣住,料想不及這叛徒真的下得去手。
“噗啊.”
當刀尖刺透心臟的時候,竇汝昌大口吐血,胸前的衣衫儘被染紅,他逐漸力竭癱軟在地,耳畔的喧囂越來越遠,他昏沉的意識就此墮入虛無。
死了。
秘畫招牌的三當家,就當著多位同道的麵,跪地挖心而死,哪怕到最後的一刻,他仍舊否認自己背叛了秘畫。
然而,再怎麼解釋也是徒勞,圍觀的異人心中各有答案。
王家家主甚感愉悅,這種酣暢淋漓的感覺,從身體的每一寸血肉散發而出。
術字門的胡圖平淡以待,在他看來,哪怕對方貴為一方名宿,隻要逾越了江湖約定俗成的‘底線’,與全性有所勾結,因此受罪伏誅都是理所當然的。
諸葛村。
村內某間屋舍內,一襲黑衣霜發、老態龍鐘的村長,正闔眸陰沉著臉,顯得極為猶豫。
在其麵前跪著的青年,穿著白衫麻褲,本該清俊瀟灑的樣貌,此刻已滿是淚痕,苦苦哀求:
“村長,求您老人家.給小蝶一條生路罷。”
“是我不好,私自傳她術法,才導致這一連串的禍亂,您要罰的話,請重罰我。”
“.”
聽著哭泣聲,村長眸底浮現一抹失望,自顧自地說:
“若她姓諸葛,一切都有商量的餘地,按照目前各派達成的約定,隻要廢她修為,再禁足一輩子,就能息事寧人。”
“然而,她不姓諸葛.給她一條生路?如何給?你告訴老夫。”
“現在外麵風風雨雨,接近一半結義的人都陸續死了,她隻要流落江湖,不過幾日被抓到就會死。”
“留在村內,更會招惹災禍,那些名門正派遲早會找過來調查,你要如何包庇她?”
諸葛雲暉哭得淚流滿麵,按照村長所言,田小蝶橫豎都是一死,不過早晚的區彆而已。
未待他作出決定,矗立在村長身旁的寸頭濃眉男子,看著自己的五弟這般窩囊的模樣,氣更是不打一處來,怒罵指責道:
“若不是你心軟,被田小蝶的枕邊風蠱惑,會鬨出這麼多的幺蛾子?”
“你私傳武侯奇門,本就違反了家規,對你們從輕處理的話,豈不是讓天下看我諸葛家的笑話?”
諸葛雲暉聽到大哥的訓斥,不敢回應,隻是繼續向村長求情。
“逃在外麵也好,村長,求您把她放出去。”
留在村內是必死的局麵,諸葛雲暉這兩天打探到不少被困在宗門內的結義成員都死了,下一個不知什麼時候就輪到他的妻子。
倘若是跑出去,天地遼闊,又有奇門護身,說不準有一線生機。
“唉”
村長無奈歎氣,他一把年紀了可不想因為一個外姓女子把整個村子鬨得雞犬不寧,遂答應了諸葛雲暉的請求,並再三警告:
“趕她出去後,她不再是我諸葛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