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要是懷義哥你還會斂炁的功夫,那便萬無一失。”
多次的出生入死,已讓端木瑛對張懷義極其信任,不但沒有隱瞞,又對他說起藍手的能力。
“其實還有一種更為絕密的方法,不過風險太大,我沒有嘗試。”
“噢?瑛子,是什麼?”
“懷義哥,你知道奪舍麼?”
端木瑛耐心講解:“以陰魂附體,強行搶占他人肉身,這種事你們道士,應該也算常見吧?”
“對”張懷義想了想,道:“藍手按你所說,是操縱靈魂,修改記憶?瑛子,你莫非是想說,可以通過藍手,直接搶奪彆人的肉身?”
對於他的見解,端木瑛沒有第一時間否認,而是幽幽道:
“懷義哥,從我的認知角度來說,構成一個活人的根本是三樣東西,靈魂、記憶、意識。”
“缺少任何一樣,都無法存活,而藍手恰好可以對它們施加影響。”
“如何把一個路人,變成你?”
“紅手修改路人**,藍手重置靈魂、記憶、意識,再進行複製,如此即可;”
“當然,也把你原有的靈魂、記憶、意識,直接通過藍手,放入另外一具軀體,算是奪舍再生。”
“二者的區彆在於,如果是前者,世界上就會有兩個張懷義,甚至隻需要特意修改部分記憶,他們都不會知道彼此的存在;而後者,有且隻有唯一的你。”
“很神奇對吧?然而,隻是構想而已,理論上可行,我還沒有嘗試過,就像手術的進行,洋書上說的是一回事,隻有自己動手的時候,才發現是另外一回事,需要麵臨的突發情況太多了,任何的外在因素,都有可能影響本就不高的成功率,一跌再跌。”
張懷義大腦如遭雷擊,他本以為炁體源流在八奇技中,已是名列前茅,甚至有望穩坐最強的位置。
直到這一刻,隨著端木瑛的分享,他才知道自己究竟有狂妄、傲慢,險些陷入沾沾自喜的境地,真要論高下的話,雙全手絲毫不比炁體源流差。
關於炁體源流的修煉前景,張懷義詢問過無根生,當時眾人皆在場,他被告知此門絕技大成的話,有望修成炁嬰,以窺長生之秘,而且炁嬰的數量,不見得會有限製。
起初張懷義在得到答案的時候,還惶惶不安,生怕這炁體源流惹來他人的窺伺,而眾人卻是表現得平平無奇。
現在想來,八奇技就是同一檔位的功法,各自藏有不俗的秘密,畢竟都是通過紫陽玉璧參悟獲得,差距極小,甚至可以說是沒有。
至此,張懷義爭強好勝的頭腦清醒了些,他不得不佩服道:
“你這雙全手,厲害啊,瑛子。”
“欸,說這話作甚,來,吃點肉,補充體力,待會歇歇咱就連夜出發,預計兩日左右,就能達到目的地了。”
兔肉被烤得外焦裡嫩,端木瑛取下一隻,遞給張懷義,二人早已饑腸轆轆,顧不得形象,一陣狼吞虎咽起來。
半個時辰後,篝火熄滅。
趁著夜深人靜,他們乘坐一葉孤舟,沿著江河直下。
翌日午間,途徑一座城鎮,端木瑛還有些銀票,張懷義護在她身旁,兩人進入集市,購置乾糧、糙餅。
時間很短,他們不敢久留,正欲離去,還是被一道偶然路過的身影撞見。
“懷懷義?!”
街角處的田晉中,見到熟悉的背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下山的一個多月,他與師兄一起行動,苦尋無果,為提前找到張懷義的下落,選擇分散行動,以爭取多一絲的機會。
卻不料疑似僥幸找到,本以為是幻覺,誰知在他的輕聲呼喚下,那兩人竟聞聲而逃。
“?”
田晉中急追而去,預感強烈,那就是他的師弟。
“咻——!”
須臾,全力疾馳的田晉中,穿越街巷,飛簷走壁,礙於有端木瑛在場,速度不快,二人最終還是被攔下。
“師兄,你是來抓我的?!”
鑒於其他結義手足的慘狀,張懷義神色警惕,雖有不忍,但還是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懷義,聽我一句話勸。”
田晉中見師弟有所誤會,連忙勸誡:“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師父命我與師兄下山,就是.”
“不師兄,我不會回去的。”
這一路逃亡,張懷義打探到不少情報,自然知道回去的下場是什麼,被廢修為還要終生囚禁,他在山中一輩子都抬不起頭,還不如就死在外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