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下去,那你的修為是?你洛家的其他長老、家主,垂暮的長者修為又是?”
弦華老神在在的督促,他的視線停留在老人的表情上,而餘光卻注意著手中燃燒紫焰的古燈,沒有熄滅或者扭曲的跡象,足以證明此人所說的話語,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我亦是一名武夫,真一境巔峰,距離神橋還有一段不遠的距離。”
“如果踏上神橋的話,基本離道君境就不遠了,在家族內,除我和老五以外的所有長老,都是真一中、後期的境界。”
洛非幽幽歎息:“家主是神橋中期,幾位宗族內資曆最老,修為最強的老人,是神橋巔峰,也稱作半步道君,可惜福緣薄了一些,未能突破萬蛻,與先祖共榮。”
聞言,薑漠、華弦皆有思索,外界的半步道君境,成長在靈炁更為濃鬱、法則更加齊全的環境中,實力比起本土的道君,隻怕不弱,甚至還要強一些。
而這樣的洛家,放在當前的世界,可成一方隱世宗門了,但在大業帝朝裡麵,僅僅是十二郡裡麵的蒼武郡的四大家族之一,如果其他郡的封侯拜將家族,都是這個水平的話,加起來的半步道君數量,極有可能過百!
這還不包括所謂的四大君王、國師、皇帝,以及其他更古老者的存在。
如果洛非所說為真,五千年的帝朝霸業不朽,那它們的底蘊和勢力加起來,比整個天淵之內的所有教派還要誇張,也不是沒有可能。
反正,弦華、薑漠兩人可不認為,大業帝朝萬蛻境的武者,或者是仙府境的道君,僅僅是媲美本土道君、禦主的層次,這有可能是強出十幾倍,甚至幾十倍的距離,十分誇張!
在他們短短沉思的半秒裡,洛非接著毫無保留地說著他的閱曆和生平見識。
“一郡小則疆土兩萬裡,大則五萬裡,我們的蒼武郡算是中規中矩吧,四大家族裡麵,其他的家族強者,水平和我們相近,但拉不開很大的差距。”
“四位君王和皇帝都是萬蛻境的武者,具體的修為深淺,無人得知,可他們爭鬥已久,每次都是互有勝負,但他們都沒辦法單獨和國師以及國師籠絡的百官勢力分庭抗禮,據聞在一百多年前,先帝未駕崩的時候,國師就已經是萬蛻巔峰的境界了,這麼多年過去,有可能突破瓶頸,一舉衝到無瑕境。”
“那你見過所謂的國師麼?”弦華對其盤問。
“”
老人張口欲言,似又想到了什麼,稍作停頓,最後才艱難得搖了搖頭,作出匪夷所思的答案。
明明隻有‘見過’‘沒見過’兩個選項,洛非卻說:“我不知道。”
“?”
“?”
此言一出,不僅是薑漠、弦華頓時起了興趣,瞧見有意思的苗頭,就連跟隨老人潛入天淵的幾位準王級強者,也露出錯愕之色。
“國師神通無雙,我有可能與家主一起參見過他,但也有可能這段記憶被抹去了。”
“很多入京朝拜皇帝的人,都記得皇帝和四大君王的真容,惟獨記不起和國師有關的記憶,甚至連半點容貌的信息都沒有。”
“很多帝朝的重大事宜,國師必然是在場的,或許記憶不受影響的,隻有百官,一眾將軍、元帥,和四大君王、皇帝吧,像我們這些層次低一些的存在,自然就會被特意針對,將相關的記憶空白化。”
聞言,弦華眼眸閃爍著一絲耐人尋味的光芒,他輕輕地笑了,當著洛非的麵,指著薑漠,詢問比較。
“那就不談國師了,你說你見過皇帝,那你如今又見我的這位小友,你的眼界也不低了,大概會有個預估的標準,說說二者孰強孰弱?”
同一時刻,洛家的幾位高手和那些青年才俊,都紛紛集中精神,豎起耳朵,感到莫大的緊張,期待那一份令人幾乎窒息的答案出現。
“我修為一般,如井底之蛙窺天,不敢妄言二者的強弱,不過,非讓我選的,還是這位道友,隱隱更勝一籌。”
洛非微微拱手,神情謹慎。
他說的這番話不是為了討好,乞求活命的機會,而是單純的分享他的猜測。
至於準不準,那就不好說了,畢竟,皇帝和眼前的道君都遠遠在他的修為之上,他隻能像文盲答卷拋骰子一樣二選一。
“!!!”
然而,他的表態卻給此行的所有家族成員,帶來莫大的震撼,那本土的道君,居然疑似比皇帝還要強大?!
哪怕他們再怎麼不相信,也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相比於他們的眼界,洛非長老的眼界更勝百倍。
回過神來,眾人隻感覺一陣後怕和迷茫,落在這種強者的手裡,他們真的能走出這座陰森的牢獄,再見天日嗎?
得知答案的弦華,心底也稍微踏實了一些,薑漠如果比皇帝還要強的話,再給一段時間成長,將來天淵與外界接軌的時候,未必不能抗衡那些來自各地的強敵。
“我很好奇的是,你這樣說,你是否還對你皇帝忠誠?直接點,你們洛家對皇帝的忠誠,是否動搖了?”
“”
洛非沉默數息,才吐出一口濁氣,頗有幾分無奈道:
“個人對皇帝的忠誠,家族對皇帝的忠誠,都不過是為了家族延續,繁衍生息,保證長盛不衰罷了。”
答案已不言而喻,弦華也沒有繼續為難他挑破最後一層的遮羞布,接著追問更想知道的秘密。
“皇帝具有掌控力的三郡裡麵,飛仙郡是什麼來曆?如今那裡的局勢又是怎麼樣的?”
“飛仙郡麼?”
“唔容我想想。”
洛非作出沉思之狀,很快就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