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去借人,還得挨個審問那麼多人,十四皇子想想就覺得頭大,他身子往前探了探,打著商量問:“大哥,要不,我把諾兒抱去我府上住一日?”
太子瞪眼:“你少打諾兒的主意,諾兒給你提了醒就夠了,剩下的你自己去查。”
十四皇子:“我越來越覺得,此事絕非那麼簡單,大哥,那要是我一直查不到,那能讓諾兒去我家一趟嗎?”
太子:“到時候再說。”
十四皇子說好,又問起太子被貶一事,太子也不隱瞞,將自己所知都跟他說了,末了再次叮囑:“茲事體大,阿桶一事你千萬莫在父皇麵前說漏了嘴。”
“我記下了。”十四皇子鄭重說道,又擔憂地為問:“大哥,咱們這麼多人都能聽到阿桶說話,想必父皇也能聽到,也不能總攔著諾兒不讓父皇見吧。”
太子歎氣:“能瞞一日算一日吧。”
商討完畢,兄弟兩個分頭行動。
太子派人身邊侍衛去查了魏蒼那幾個同窗,侍衛當天就回來稟報:“殿下,那五位公子屬下一一問過話,領頭的是建昌侯家的二公子薑鐸,是他給魏三公子買的點心,也是他極力邀請魏三公子去和豐樓吃酒,後麵去醉香樓也是他張羅的,兩處的花銷都是他結的賬。”
太子皺眉:“這建昌侯賦閒在家多年,連俸祿都沒了,聽說家中產業也經營不善,過得甚是清貧,這薑二公子怎的如此大手大腳?”
侍衛:“屬下也覺得奇怪,便如此問了,那薑鐸一開始還不肯說,後來屬下揍了他一頓,他才如實招了,說是有人給了他一千兩銀子,讓他將魏蒼灌個半醉,然後帶去青樓,他手頭常年缺銀子,便答應了。”
“薑鐸可有說,給他銀子的是誰?”
“不曾,說是那人帶著麵具,沒有見到容貌。”
“那魏蒼打死人的事,他們可知道?”
“也不曾,說是魏蒼受不住舞姬撩撥,突然跑了,他們笑話過後,便繼續在樓上喝酒聽曲兒,並不知樓下發生何事。”
“那就是說,當日魏蒼在樓下與人衝突一事,並未驚動太多人。”
“也有可能,是有人提前清了場。”
“可還有其他線索?”
“沒了。”
太子靠在椅子上:“這還真是步步縝密。”
侍衛:“可要屬下去十四殿下那裡打聽打聽?”
太子擺手:“不必,讓十四殿下自己先查吧,動靜鬨得太大,若是驚動了陛下,有些麻煩。”
太子等了兩日,才等到十四皇子一臉愁容進宮來。
二人一見麵,十四皇子就歎氣:“大哥,弟弟我實在無能。”
太子問:“蒙麵人?”
十四皇子:“毫無線索。”
“簪花紈絝?”
“沒查到身份,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醉香樓無人認得這兩人?”
“所有人都盤問過了,都說沒見過什麼戴麵具之人,那簪花紈絝說是自稱吳公子,是頭一回到醉香樓來,無人知道他的具體身份,更不知他家住何處。”
“一點兒有用的線索都沒有?”
“真沒有,我讓五城兵馬司和大理寺的人都幫忙查了,什麼都沒查到。”
“魏芸那裡怎麼樣?”
“醒是醒過了,可昏昏沉沉總是睡,睡醒了就吐,吐完了又睡,整個人不甚清醒,大夫說是腦子重力撞擊,受了損傷,得養些日子才能痊愈。”
兄弟二人沉默對視片刻,十四皇子拱手:“大哥,要不,讓諾兒出個麵,見見魏蒼和魏芸,讓那個阿桶掃掃他們的臉?”
太子沉思片刻:“看來,也隻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