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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未,李徽前往彭城北礦場和冶煉場視察歸來。對於那處礦場的進度,李徽並不滿意。礦場建設兩年多,如今無論是鐵礦的產量和質量都不敢恭維。
之前開采的礦石資源還頗為豐富,但在四月中之後,鐵礦礦脈忽然銳減,造成了半死不活的狀況。這一點,之前信誓旦旦說此處鐵礦資源豐富,開采幾百年也開采不完的葛元也頗為尷尬。
葛元依舊嘴硬,說自己的判斷沒有錯。此處必有大的礦脈,可能是深入地下,無法開采。這一條礦脈即將枯竭,必須往下開采,找到另一條礦脈。
李徽有些無語,但卻也無可奈何。大量的資金人力投入了進去,為了彭城鐵礦,甚至專門修了進山的大道。配備了專門的冶煉廠,修建了熔煉高爐十幾座。
原本李徽的想法是,以此處礦場作為核心,形成礦冶一體的大型冶煉工廠,解決徐州優質鐵礦的開采冶煉問題,滿足火器製造,兵器打造,盔甲製作和民間鐵器的需求。
但現在,這樣的想法怕是要落空了。
李徽有些後悔聽從葛元的話,相信此處有大量鐵礦。隻能說,自己當初有欠考慮,急於實現目的,沒有細致的考慮。礦產這東西,在這年頭的開采是極為困難的,現在能開采的鐵礦必須是富集的,開采難度不高的鐵礦。也許葛元說的沒錯,彭城北地下有大量的鐵礦,但是難以開采出來,還是枉然。
當初李徽也是病急亂投醫,急於發展壯大自己,急於發展自己。現在冷靜的想一想,自己居然沒能認真的去考慮這件事。畢竟,自己後世讀書期間,課本上羅列了全國大中型鐵礦產地之中,徐州是不在其列的。那也就是說,即便徐州有鐵礦,也不具備開采的價值。倘若當初稍微多思索一番,也不至於吃這樣的虧。
由此李徽也明白了一件事,發展固然重要,但亂決策的後果是更為可怕。浪費寶貴的財力物力不說,更重要的是浪費了發展的時間。徐州之地礦產貧瘠,這已經是事實,這快地方顯然不是完美之地,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現在隻能退而求其次,徐州目前是各項工程建設的高潮時期,石料需求極大。彭城北礦場的一部分設施和人力,可以改為采石作業。一麵層層采石,一麵拓展礦區寬度和深度,看看有無奇跡發生。即便李徽心中並不抱希望,但是起碼還能夠改造成一個大型的石料廠。其中的損失便也不必說了。
至於冶煉爐,隻能閒置一些,伺機再啟用了。
但鐵的問題,卻是個需要解決的問題。李徽手裡有個地圖,那時根據記憶中的一些後世學習所記得的礦產分布圖。距離徐州最近的,後世被證明是有巨大儲存量的大型鐵礦,便是姑塾一帶和廬江郡馬鞍山一帶的鐵礦。可惜那裡屬於揚州所轄,是朝廷的礦產區域,非徐州所有。
另外,淮南之地也有鐵礦礦產,同樣不屬於徐州所轄。除此之外,徐州周邊並無大型鐵礦礦脈。
現在看來,問題是難以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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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心情有些煩躁李徽受苻朗所約,前往苻朗家中宴飲。在過去的一個多月裡,李徽一次也沒有去苻朗家中,儘管苻朗邀約了多次,李徽也沒有去。
自從苻寶苻錦二人那日當麵的表白之後,李徽便決定不再去苻朗家中,免得生出是非麻煩。他倒不是厭惡苻寶苻錦兩姐妹,相反青春靚麗的苻寶和苻錦對李徽具有極大的誘惑力。她們身上有著氐族女子的熱情和宗室貴女的雍容。無論從相貌身段,還是出身談吐而言,都是令人向往的。
更彆說,兩個少女公然向自己表白,毫不掩飾最自己的好感了。
李徽也不是什麼柳下惠。一開始來到這個時代,對於男女之事還有些後世殘留的想法,覺得一夫多妻是不道德之事,是不公平的渣男行徑。但是現如今,李徽早已沒有了那種想法。
時代如此,順應時代而為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這自然也有一些為自己開脫的理由,但事實便是,在這個時代,妻妾成群,兒女成群乃是常態。以自己目前的身份地位,若隻娶一妻,隻生一子,反倒是驚世駭俗之事了。
李徽承認,男人確實是有貪心的。圖新鮮,喜歡年輕美貌的女子。但他還是有所克製的。否則,以他的身份地位,家中妻妾起碼得翻個一倍。自己喜歡女人,但也是挑食的,也是注意觀瞻的,考慮他人感受的。故而對苻寶苻錦的示愛,李徽心有所感,但卻還是一笑置之的。
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尷尬情形,所以李徽拒絕了苻朗多次的邀請,加之各地跑了一圈,算起來已經一個多月時間了。
回來之後,苻朗派人再次來請,李徽覺得自己不能再拒絕,否則倒是會讓苻朗覺得自己有意避著他了。
回來這幾日,李徽心情有些焦灼煩躁,去和苻朗說說話,對平息心態是有好處的。當然,從內心深處,李徽還是想去瞧瞧那一對姐妹花。自己當日拂袖而走,兩個少女恐怕會感到很尷尬,不知道她們現在如何了。
苻朗依然如故,白袍如雪,神態親切的迎接了李徽的到來。
兩人在苻朗居住的院子裡下棋說話喝酒,一切如故。苻朗詢問了李徽此去巡視的情形,安慰李徽不必著急,給出了一些建議。比如派人去廬江郡和當地的礦山私下裡接觸,從他們手中購買礦石或者成品。雖然礦山是大晉朝廷所有,但是私下裡的漏洞是極大的。隻要做的隱秘,錢財到位,是可以操作的。
苻朗還說,治事不必操之過急。一時的挫折並不能阻擋大勢。一個鐵礦的事情,在整個徐州的發展之中,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部分。問題總會解決,心境不能急躁。
李徽深以為然,自從新年之後,自己的心態起了一些變化。穿越十年,總覺得自己該激進的去做一些決定。但事實上,過去十年的成功便在於一步一個腳印的走,腳踏實地的根據局麵的變化采取最有利的行動,才有今日。倘若操之過急,自己恐怕早就完蛋了。
這些道理李徽不是不懂,隻是需要有人說一說。苻朗又拿出書稿來,分享他最近所寫的內容。兩人談談說說,喝了一杯又一杯,李徽的心情也逐漸安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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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度兄,我有一事,不知該不該提及。是關於我那兩個妹妹之事。”喝光了一壇酒之後,苻朗臉色紅紅的說道。
李徽酒意熏熏,心中卻很清楚。故作不解問道:“令妹之事?不知是何事?”
苻朗翻了個白眼,拱手道:“弘度何必明知故問,阿寶阿錦都跟我說了。那日她們說話唐突,令弘度頗為尷尬。弘度這段時間不來,我知道大概也是想避免尷尬。舍妹年輕,又不太懂得禮數,還望弘度不要怪責她們。”
李徽哈哈一笑道:“你說的是那件事麼?你不提,我都快忘了。那不過是玩笑話而已。兩位小姐嬌憨可愛,性情耿直,喜歡說些玩笑話,我還能怪罪不成?這段時間,確實是太忙碌了,並非是因為那件事。元達不必多心。”
苻朗嗬嗬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我跟她們說了,弘度兄何等胸懷,怎會計較這些事。她們還不信,擔心冒犯了你,惹你生氣。這下,她們應該放心了。哎,弘度,不瞞你說,我氐族風氣如此,喜歡了一個人,就當麵說出來,弘度恐怕不能接受這樣的直白。還望見諒則個,更不要對舍妹生出誤會,以為她們是浪蕩之人。我這兩個妹妹,平素都不怎麼出門,甚為自愛自重。琴棋書畫,女紅手藝也都是精通的。其實比之你們南人女子,也是毫不遜色的。”
李徽微笑道:“你這當兄長的,也該為自己的妹妹操心才是。少女懷春,自有許多念頭。她們年紀也到了嫁人的年紀,天天如金絲鳥一般待在家中便罷,你這當兄長的起碼也要物色才俊子弟,給她們說合婚事才是。你若不嫌棄,我替你操操心。荀氏族中倒有些子弟資質不錯,還有三吳來的大族之中的才俊,在北徐州和青州各郡為官,其中也有些事不錯的。莫若我替你牽線搭橋,也許能為兩位小姐找到如意郎君。”
苻朗一笑,拱手道:“多謝弘度關愛。可是,我這兩位妹妹,怕是嫁不了他人的。或者說,一般人可娶不了她們。”
李徽訝異道:“為何?元達是覺得他們身份門第不夠?高攀於你?又或者是擔心胡漢通婚,習性不合?”
苻朗苦笑道:“我是亡國之族,國破家亡,哪有什麼門第高攀之說?胡漢通婚已經在我徐州推行,人們已經不在是絕對的排斥了。弘度主張各族通婚融合,我又怎會反對?”
李徽道:“那是何故?”
苻朗看著李徽道:“弘度,有件事我一直瞞著你,今日我向你坦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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