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元中率領十幾艘兵船在火船後方不遠處。待火船衝出,浮橋起火,敵軍大亂之時。十幾艘戰船從西邊順流衝來,船上的弓箭手開始向兩岸密密麻麻的江州兵馬放箭。
遭到了弓箭打擊的江州兵馬死傷不少,很快回過神來開始反擊。被衝散的江州水軍的戰船也開始衝向對手,展開水戰。
與此同時,襄陽外城城門洞開。呐喊聲中,殷曠之率一兩乾騎兵,三乾步兵衝出城門,朝著已經渡河的桓玄兵馬臨時營地衝鋒而來。渡河兵馬數量不少,已有近七乾之眾,但他們立足未穩,浮橋也被燒毀衝散,背後是護城河,毫無回旋餘地。
護城河內側本就地形不開闊,從河岸到城牆不過四五百步而已,陣型隻能沿著河岸一側展開,不能靠近城牆,否則會被守軍射程近三百步的弩箭射殺。陣型扁平,不利作戰,麵臨衝鋒而來的殷曠之的起兵,幾無回旋餘地。背後又有水麵上的荊州水軍的射擊,前後夾擊,局促之極。
水麵陸地上一片混亂,雙方絞殺在一起,幾乎分不清敵我。
在桓玄和卞範之等人趕到戰場之後,迅速做出了調整和應對。下令兵船迅速載運兵馬渡河增援,避免渡河士孤立無援被全部殲滅。
此刻火船已經基本癱瘓,船帆燒毀,船身坍塌之後大船也開始進水。火雖然沒有熄滅,但已經失去了機動性,成了一堆在水麵浮動的火堆而已。浮橋雖然不能搭了,但兵船可以載著兵馬避讓順流飄下來的火船渡河。
五十餘艘剩餘的戰船在解決了江州水軍的剩餘戰船之後,開始將大量的兵士運送過河,增援城下戰場。
此舉一舉扭轉了局麵,讓瀕於崩潰的己方兵馬穩住了陣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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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曠之也見好就收,下令撤兵回城,以免城池有失。
一場激烈的襲擊戰在天亮之後戛然而止。戰場之上一片狼藉,河麵上和岸上到處是屍體和殘肢,大量的船隻冒著濃煙在水麵上燃燒,下遊彎道處集聚了大量的破船,燒的濃煙滾滾。
迅速粗略的清點損失之後,桓玄氣的暴跳如雷。昨晚這一戰,死傷兵馬高達四乾餘人。損失戰船近六十艘。大量運過河的輜重物資被燒毀。浮橋計劃以失敗而告終。
襄陽城中則是一片歡騰。雖然損失了三十多艘戰船,水軍折損六百餘人,步騎兵折損數百。但這無疑還是一場輝煌的大勝。殺死數倍敵人,搗毀對方浮橋,重創對手。這無異於給士氣低迷的守城兵馬打了一針雞血。
殷仲堪站在城頭,看著歡呼雀躍的將士們。看著他們將殷曠之高高抬起,大聲齊呼他的名字。心中既欣慰又複雜難言。
得知殷曠之自作主張偷襲的時候,殷仲堪憤怒不已,連忙上城來觀戰。現在,看著戰果輝煌,士氣振奮,殷仲堪又很高興,覺得自己之前不肯聽兒子的建議是多麼的可笑。
兒子長大了,自己以為他是個書呆子,殊不知,他已經成長為一個文武雙全之人。自己也確實老了,或許該將戰事的指揮之權交給他了。
殷曠之走上城樓,向殷仲堪行禮。
“阿爺息怒,兒願領罪。”殷曠之道。
殷仲堪撫須微笑道:“何罪之有?我兒英雄,為父心中甚慰。如此,我便放心了。便是我死了,我兒也有本事在這亂世之中活下去。甚好,甚好。”
殷曠之忙道:“阿爺不要悲觀,我們不會有事的。我有信心,我們一定能夠守住襄陽。”
殷仲堪微笑點頭,輕歎道:“但願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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