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什麼意思,奴家聽不懂呢。”
“撬開他的嘴,我要知道他是誰,為什麼來這裡,想要做什麼。”
葉凡說完,也不等東方鳶回答,轉身回了牡丹苑,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你呀你,惹誰不好非要惹我家主人。主人他呀,最是記仇了。”
東方鳶柔聲道:“主人想要撬開你的嘴,但我一介弱女子哪懂這個。這位老先生,你就主動交代了吧,讓小女子也好回去交差是不是?”
“我呸!”
梁運冷笑一聲。
想他當年執行懸賞任務,愣是被酷刑折磨了一天一夜都沒開口說半個字。
如今找一個乳臭未乾的女娃娃審訊他?
簡直是可笑!
雖說體內有續命丹藥吊著一口氣,但隻要熬過十分鐘,不……隻需要五分鐘,他就將煙消雲散。
這世間的一切痛苦,都將與他無關。
人死鳥朝天。
怕個卵子!
“哎,你不聽話。”
東方鳶微笑道:“那就隻能用點小手段,讓你開口了呢。”
“……”
望著那和善的微笑,梁運身體不受控製的發抖。
怎麼回事,這明明隻是一個小小築基,卻比那元嬰小道士給梁運的壓迫感還要大!
“咱們換個地方聊,可彆影響主人跟大太太開會。”
“對了,主人也太摳門了,才給你一顆丹藥,這壽元哪夠呀。小女子多喂你幾顆,是不是比我家主人還要心善?”
“……”
一分鐘後。
雞鳴湖的湖心島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其聲之淒厲,讓沿著雞鳴湖畔肆意揮灑汗水的夜跑愛好者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們早就聽說雞鳴湖不乾淨。
有淹死的魂魄在這裡徘徊,動不動就在天上飄來飄去,難不成他們也遇到了?
畢竟那牙齒打顫發出的絕望嗚咽,跟痛苦求饒聲是做不得假的。
這一晚。
梁運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後悔。
但並非是後悔接下懸賞任務來牡丹山,也不是後悔因覬覦龍脈而淪為階下囚。
而是那叫做東方鳶的女子,讓他主動開口時,他……沒有照做。
……
……
孤懸海外的妖土是人族、妖族拋棄之地。
但凡有其他選擇,就絕不會有生靈來到此處。
若天道有朝一日降下滅世之雷,想要洗滌人間世的罪惡。
將妖土的生靈一下子全劈死,其中或許有冤枉的,但是隔一個劈一個肯定有漏網的。
此刻。
妖土最邊緣位置。
這裡是一片被黃色沙漠覆蓋的絕地,一座雪白色的木質高樓拔地而起。
高樓之巔。
有一位身著黃色長袍的男子,年紀約莫三十來歲,模樣有點像是鄰居家陽光開朗的大哥哥,看上去就很親切。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男子臉上笑容如陽光般熾熱溫暖,即便耳畔浮現了梁運的訴求,笑容依舊沒有消失。
他便是風無月,聽風樓的樓主,妖土最強的十位妖王之一。
“李長生?”
風無月呢喃自語中咬破指尖,染血的手指在虛空寫下了【李長生】這三個字。
而後。
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玉瓶,裡麵有一隻血色小蟲趴伏著,看上去人畜無害。
可隨著風無月打開玉瓶,這血色小蟲風卷殘雲般吞噬掉【李長生】三個血字。
風無月笑道:“既向本尊獻上了心臟,那便……如你所願。”
風無月揮了揮手,這隻血色小蟲化作一道血線,眨眼之間便飛向遠處。
但。
血蟲在兩分鐘後飛了回來,繞著風無月不斷轉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