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付曉雅怎麼找到的你?”
“我出門前說過,要去小旅館安靜一下。”
“周岩,做偽證是犯罪,你可要考慮清楚了。”警察不耐煩地警告。
“沒有就是沒有。”
我嗓門很大,情緒變得激動。
“她是我姐,我們怎麼可能發生那種事情,豈不是禽獸不如?”
“你們沒有血緣關係。”警察強調。
“但我們生活在一個家庭,一樣的父母,她就是我親姐。”
此刻的我頭疼更加劇烈,幾乎無法忍耐。
疼得眼淚鼻涕都流了下來,耷拉著腦袋,看起來又慫又可憐。
兩名警察怕我倒在問訊室裡,倒像是他們的責任,又碰頭討論下,便拿來筆錄匆匆讓我簽了字。
隨後,他們將我送了出去。
我側倒在車後座上,陷入長長的痛苦之中。
“老周,要不要把孩子送醫院?”徐麗關切詢問。
“沒那麼多事兒,回家吃點止疼藥。”
我爸的回答更顯冷漠,但我也不在乎了,早晚我要遠離他,也遠離這個冰冷的家庭。
吃藥,睡覺!
我努力區分著夢境和現實。
在渾渾噩噩的混亂中,我像是孤獨的旅人,一個人穿過茫茫沙漠,終於迎來了長河落日,淒美又壯觀。
次日黃昏。
我們三人再次一起離開家,來到了派出所門前。
拘留三天的付曉雅被釋放了!
她緩步走了出來,整個人瘦了一圈,神情憔悴,頭發淩亂,卻依舊昂著頭,像是個永不言敗的鬥士。
此刻在我眼中的她,有一種彆樣的頹廢美,心跳不爭氣的又加速了。
“曉雅,出來就好!”
徐麗眼含淚光,上前擁抱付曉雅,卻被她無情地推開,唇角勾起一抹極度不屑。
“少來這一套,我死不了的。”
“……回家吧!”徐麗強作笑顏。
“不!”
付曉雅斷然拒絕,緊咬的貝齒裡擠出一句話。
“自從我爸去世後,我就沒有家,我討厭生活在虛偽中,對一個不喜歡的人喊爸爸!”
我爸聞言震驚又難堪,急忙點起一支煙,轉頭看向彆處。
“你……”
徐麗氣惱地揚起了巴掌,付曉雅挺著胸脯主動湊上前,叫囂道:“來啊,打吧,你最好把我打死在這兒,再生一個吧!”
啪!
徐麗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跟著就捂著臉痛哭起來。
“姐!”
我艱難地吐出一個字,象征性地抬下手打招呼。
付曉雅目光緊盯著我,步步逼近。
“是不是想讓我感謝你?”
付曉雅雙臂交叉胸前,鼻腔發出一股冷哼。
“隨便!”
我聳聳肩,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我沒做那種事兒,死在裡頭都不會承認。”
付曉雅輕蔑地揚起嘴角,忽然一把揪住我的脖領子,同時墊起了腳。
俏臉距離我的鼻尖不足兩公分。
“臭小子,你是不是欠揍?”
付曉雅咬牙質問,呼吸和口水都打在我的臉上。
我沒吭聲,隻是看著她明亮的大眼睛,那黑亮的瞳孔裡有我微縮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