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踉蹌著起身,眼淚決堤而下。
醫生很猶豫,還是給了我一片瀉立停服下。
叮囑我考試結束,還是要去醫院,嚴重脫水導致電解質失衡,會危及生命。
我返回考場繼續答題,期間沒忍住,又請假去了一趟廁所。
寶貴的考試時間,就這麼一次次被浪費了。
到底,我連作文都沒寫完,便無奈地交了卷。
高分,絕無可能。
我已經跟超一類大學,失之交臂。
那就報平川大學,曆年的錄取分數線,並不是特彆高。
這就是我跟於晴曼的緣分吧!
我不斷安慰著自己,積累著精神力量。
兜裡沒帶多少錢,我也不想回家,以防再被徐麗算計。
於是找到附近的一家小診所,掛上了吊瓶。
腹瀉,終於止住了。
徐麗下藥量不算大,否則,我一準會昏迷住院,徹底告彆考試。
這就是她的高明之處,犯下罪行,卻讓人抓不住把柄。
腸胃不適,我中午隻吃了一個饅頭。
拖著虛弱的身體,我堅持完成了下午的考試。
走出考場後,其他考生哀嚎一片,太難了。
我腳踩棉花,卻嘴角帶笑,自覺發揮還不錯,應該可以拿滿分!
我不能讓徐麗毀了我。
年輕的體魄,不能被輕易打倒。
無論如何,我都要堅持完成高考,離開這一切的紛紛擾擾。
我也怕了徐麗的陰險,獨自在外麵吃了晚飯,又買了瓶裝的礦泉水,這才回到了家裡。
徐麗表現很淡定,微笑著打聽,考得怎麼樣?
怎樣?
作文都沒寫完!
我心裡不爽,直接問道:“你是不是在粥裡給我下藥了?”
徐麗聞言翻臉了,小巴掌狠狠拍在茶幾上,一連串的大聲質問。
“你在胡說什麼?我為什麼要給你下藥?有什麼證據?”
沒有證據,徐麗是個特彆有心機的女人,一定提前將碗刷得乾乾淨淨,不留一絲藥物的痕跡。
“我今天嚴重腹瀉,差點死在考場上。”我大聲強調。
“彆什麼事情都往我身上扣屎盆子,老娘不吃這一套。誰知道你在外麵,是不是吃了不乾淨的東西。”
徐麗冷哼連連,忽然就扇了自己兩個耳光,大哭了起來。
“我真是賤,這幾年養了隻白眼狼。彆管付出多少,都換不來一絲好感,做女人啊,千萬彆當後媽。”
徐麗哭得很可憐,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在我看來,徐麗就是在演戲,這方麵的水平還非常高,足以以假亂真。
“彆指望我會再給你做一頓飯,你爸要是不高興,那就離婚好了,反正我也早就受夠了。”徐麗咬牙道。
我默不作聲,隻是冷冷注視著她的瘋狂。
“你給我記住了,彆打我女兒的主意,就憑你這副慫包德行,根本不配!”
徐麗目光中全是鄙夷,她從來就瞧不起我。
“我沒有!她是我姐。”我惱羞道。
“當老娘是聾子瞎子?人在做,天在看,小心遭雷劈啊!”
徐麗撂下一句詛咒,便起身回了房間,重重地摔上了門。
我對徐麗的憎惡,已經到了新高度,那是發自內心的仇恨。
甚至想拿刀去砍死她。
這個陰險狡詐的女人,她毀了我的家庭,還想毀了我的未來。
明天還要考試,我不能自亂陣腳。
我拚命壓抑著負麵情緒,早早上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次日一早。
徐麗果然沒做早飯,我也不在乎!
站在路邊,我長長鬆了口氣,離開這個家,徐麗就不能把我怎樣了吧?
我下意識回頭望去,窗簾後一張人臉一閃而過。
我心裡咯噔一下。
滴滴!
一輛普通的黑色轎車行駛過來,前方還貼著一張紅紙,高考愛心車。
不等我招手,轎車便主動停了下來。
車窗落下,露出一張中年司機的臉,他笑著招呼。
“是去高考的學生吧?免費接送學子考試,奉獻愛心。”
我遲疑下,過去拉開後麵的車門,立刻覺得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