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越州港口附近的一處小宅子。
快要日上三竿,宅子的院門被人打開,身著一身戰甲的張鵬元從院內走出來。
張鵬元身材魁梧,粗發濃眉,常年風吹日曬使得皮膚黝黑,雙眼炯炯有神。
今日雖然休沐,但僅僅睡了個懶覺的張鵬元,還是決定回到戰船上處理諸多事宜。
幾日前晚上,張鵬元率領著手下的兄弟們,營救了一支遭遇水匪的商船船隊,導致損失了不少兄弟。
但張鵬元帶著犧牲將士的名單,向上級索要撫恤金的時候,卻得知那晚的任務,並不是上級調派的任務,而是大夏原鎮國大將軍狄超的個人要求。
並且上級聲稱在任務開始之前,已經和張鵬元解釋過,因此領不到撫恤金!
每每想起這件事情,張鵬元自然是氣憤無比。
大夏立國二百餘年,內外問題不斷,大夏水師自然不能例外。
自己爺爺雖然歸為水師總督,但大夏疆域實在過於遼闊,下麵的水師部隊良莠不齊,貪汙腐敗,克扣軍餉之事數不勝數。
雖然拿不到撫恤金,但張鵬元當然不願意讓下麵幾條戰船上的兄弟們寒心,這幾日他正想辦法自己籌措撫恤金。
“張兄!”
心事重重的張鵬元剛一出門,便看到門口停著一輛馬車,馬車上跳下來一道人影。
“楊修?”
見到楊修的張鵬元有些疑惑。
“走走走,上車,一道喝酒去!”
熱情無比的楊修,一言不合就想拉著張鵬元上馬車。
但任憑自己如何用力,張鵬元這家夥穩穩地站在原地,拉都拉不動。
“我早就打聽好了,今日你休沐!”
見對方漸漸冷下來和質問的表情,楊修隻能接著解釋道,“前幾日的晚上,你們從水匪手中救了一支船隊,你可知這支船隊是誰家的?”
“誰家的?”
性格有些古板的張鵬元自然不清楚這件事情。
“是越州秦家的船隻,船隻裡裝著都是從川蜀郡拉來的織布,若不是你們出手幫忙,這些織布怕是要被水匪搶走了!”
“秦家公子恰好是我兄弟,今日特意派我來邀請你喝酒,要好好感謝你!”
“秦家,秦鬆?”
張鵬元當然知道越州秦家,也知道秦家秦忠是大夏的左相,不過秦鬆的名氣在越州多少有些聲名狼藉。
“是啊,秦兄更是打算采購一大批生活物資,直接送到水師的船上,好好感謝水師的兄弟!”
楊修一番話說下來,特彆是在提到要好好感謝自己手底下的那些兄弟後,張鵬元還是妥協了。
“走,我跟你去!”
沒等楊修反應過來,張鵬元便大步登上了馬車,反應過來的楊修趕忙跟在身後。
“張老哥,你就穿成這樣去酒樓赴約?”
坐進馬車的楊修,見張鵬元身上的戰甲,忍不住問道。
“有何問題?”
張鵬元聽罷轉過頭,乾巴巴地問道。
“沒事沒事,挺精神!”
深知對方脾氣的楊修隻能打個哈哈。
馬車很快停在了酒樓門口,熱情的酒樓小廝剛上前,卻瞧見一名身著戰甲的男子走下馬車。
瞬間,張鵬元冰冷至極的眼神就打量在小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