頎長高大的男人佇立在病床邊,“……我幫你按鈴。”
簡棠:“……嗯。”
醫院剛接收了一批緊急送來的車禍病患,二十三人,重傷十數人,所有空閒著的醫護人員全部投入到了緊急的繁忙裡。
當聽到簡棠的訴求後,護士急聲表示道歉:“很抱歉女士,如果方便的話請稍等片刻或者尋求一下周遭女士的幫助……”
簡棠頓了頓,“好。”
沈邃年就站在旁邊,聽到對話全程,他望著耷拉著腦袋的小姑娘,看著她圓圓顱頂的發旋,單手按住輸液架,衝她伸出手,“我扶你過去。”
簡棠微頓,“我還是等護士……”
她下意識回避他。
沈邃年眸光微深,伸出去的手卻沒有收回。
他自帶無聲的壓迫感,氣場隱匿而強大,簡棠咬了咬唇,最終把手……搭在他手腕上。
洗手間在走廊儘頭,沈邃年不方便進女士衛生間,便推開了旁邊親子衛生間的門。
簡棠看著他的動作,眼皮跳動兩下,仰著白嫩的小臉看他。
她的眼神太像看一個變態。
沈邃年:“……”
沈邃年把舉著的吊瓶掛在裡麵的輸液架上,便背過身去,道:“我在門外,有事情喊我的名字。”
簡棠:“嗯。”
沈邃年出去,將門帶上。
簡棠單手解開牛仔褲的動作有些緩慢,廢了不少力氣,才處理好。
按下衝水鍵後,簡棠想了想,還是自己踮著腳尖,小心翼翼地取下吊瓶。
她不想繼續麻煩沈邃年,不想跟他這種心思深沉的男人有太多牽扯。
但——
舉著吊瓶走到門口時,她兩隻手都被占用,卻還是不得不喊他開門。
“沈……小舅舅,你能開下門嗎?”
她話落下,洗手間的門便被轉開。
沈邃年看著她舉著吊瓶的動作,眸色微凝,她紮針的那隻手上方的軟管內,已經有些回血跡象。
他長臂舉起吊瓶,臉色有些沉:“不知道叫人?”
常年居於上位,讓沈邃年自帶一種威嚴,簡棠被他這樣質問,當即不敢開口回話。
她眼底的畏色,讓沈邃年不自禁地擰起眉頭。
意識到自己嚇到她,沈邃年抬手想要摸摸她的長發以示自己並沒有惡意,卻在還沒觸碰到她時,小姑娘就驚恐地躲了一下,小聲:“……彆打我。”
她身上還好疼。
沈邃年抬起的手僵在半空,他啞聲:“……我怎麼會打你。”
簡棠不知道該不該信他的話,就那麼低著頭。
沈邃年送她回病房,兩人並肩走著,簡棠就不由得想起就是身旁這位太子爺,一手促成自己父親和後媽婚姻,是他讓失去母親的自己又在短時間內失去了疼愛自己的父親。
想到這些,她就很排斥沈邃年。
“躲什麼?”
眼見她走著走著,掛吊瓶的手就離自己越來越遠,沈邃年淡聲問她:“我會吃人?”
簡棠抿唇。
沈邃年:“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