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常歌掃她一眼,仔細想想,先前師尊確實說過兩位師弟會送點東西過來,讓她來時留意。
作為雖已經離開宗門獨立,但每個月都會回來一趟探望師尊的人。
她手上的事提前處理完,這個月稍提前了一點,收到消息的時候,她已經到半路了,也就沒等他們。
算算時間,這個點,他們確實該到了。
於是,紀常歌也隻得點了點頭,回頭間,同謝輕虞交換眼神,心照不宣。
目送紀常歌離開,茶妖端著湯藥站在原地,陰惻惻的臉上帶著一抹詭異的笑容。
謝輕虞眼皮子一跳,壞了,還真讓老姐說中了,是衝著她來的。
果然,在紀常歌走遠後不多時,就聽見外頭似有人聲,不知什麼人正朝這邊來。
四目相對,一切儘在不言中。
茶妖突然邪魅一笑,手中的托盤連帶著盛著湯藥的碗一起往旁一掀。
手上留盤啊!
謝輕虞警鈴大作,在這短暫的幾秒鐘時間裡,伴隨著藥碗和托盤落地的脆響,茶妖整個人就要往門口摔。
嚇得謝輕虞從床上一個彈射起步,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使出吃奶的勁兒將她整個人甩回來,自己順勢摔在門檻上。
此時,門外的人正好走近。
謝輕虞抬眼,看清來人,竟然是周道珩和段胤霖,她趴在門檻上,無辜的眨了眨。
心頭不禁感歎,真是又老土又肮臟的手段。
她本就不是內門弟子,要是真被這小茶妖得逞了,不得被趕出去啊。
離了這移動血寶,那不就死翹翹了嘛。
於是,雙方都明顯怔愣了一瞬。
周道珩率先反應過來,衝上來時不忘大喊:“你看你怎麼回事?身體不好就彆到處跑嘛。”
表麵責備,卻趁著扶起她的空檔,低聲詫異道:“真乾起來了?”
謝輕虞閉眼,生無可戀的輕微點頭。
茶妖也反應過來,急忙穩住麵上慌張的神色,看向門口表情淡漠的段胤霖:“恩公,我、我隻是來送藥的。”
謝輕虞麵色憔悴,掩麵輕咳,隱忍、委屈又倔強:“對,師尊您彆誤會,不關她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沒站穩摔的。”
不等茶妖反應,周道珩就立刻開口:“自己摔的?平地摔啊?不是說了你身體虛讓你躺著休息嘛,怎麼還能摔這兒來了?”
謝輕虞不語,隻一味的委屈落淚和加好感度。
當周道珩聽到腦海中響起的【花心係統提醒您:好感度+1,當前好感度5%】時。
周道珩眼神一凝,轉頭看向段胤霖,一臉豁出去了的樣子:“師尊,我看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
謝輕虞臉色慘白,虛弱的靠在周道珩身上,暗暗的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再看段胤霖,卻好像並沒有太大的反應,目光與神色都總是透著冷淡。
而眼看事態朝著自己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茶妖一咬牙:“對不起,是我不小心把藥碗打翻的。”
一時間,場麵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寂靜,她語氣頓了頓,深吸一口氣,接著道:“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說著,看向段胤霖:“恩公,我隻是先前舊傷未愈,今日身體不是很舒服,才一時失手。小師妹她也是想扶我才……”
她話還未說完,眼底已然蓄滿了眼淚,將落未落,巴掌大的小臉兒上又是愧疚又是委屈,尤其可憐。
隻要承認的夠快,就錯不到她身上。
可眼見即將扳回一局,謝輕虞那張淬了毒的嘴再度開口:“對,她沒有推我,都是我自找的,師尊您不要怪她。”
說話間,她佯裝漫不經心的拭去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看見了茶妖剛緩和又逐漸僵硬的臉色。
嘴上說著沒有,實際上完全不是想傳達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