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這人還隨地大小演,一本正經地問她:“怎麼了老婆?穿高跟鞋不好站穩嗎?”
語氣裡透著滿滿的關心,旁邊立刻有人投來“磕到了磕到了”的目光。
但隻有徐檀夕知道,這個屬狗的男人又在故意耍賤了。
她轉頭和他對視,維持著溫柔笑意,咬牙切齒吐出三個字:“沒,有,呢。”
“那就好,那我們今晚回棠園?”
棠園坐落於京市西郊最高端的彆墅區,有市無價。一千二百平米的雙層彆墅,從領證那天到現在都無人居住過,平時隻有傭人會定期過去打掃衛生。
棠園是他們的婚房。
徐檀夕點頭:“好。”
管他的呢,當著商家一眾長輩的麵先答應,反正她有的是辦法甩掉他。
葛懷秋瞧著兩人已經拿了主意,也不強求。
她把徐檀夕喊上樓,交給她一隻小葉紫檀木做的盒子,拿在手裡,觸感溫潤,隱隱生香。
裡麵是一隻玻璃種金絲綠翡翠鐲子,品相屬於即便不是行內人,也能一眼看出頂尖上乘的程度。
葛懷秋笑得溫柔:“這隻鐲子很襯你,原本就打算今天吃完飯給你的,剛才聽到羽清問你,說明天是你生日?”
徐檀夕點頭:“是。”
葛懷秋聽了,又從櫃子裡拿出了一隻同等大小的盒子。
“既然如此,那你就收兩份禮,一份是我們給你的見麵禮,一份是你的生日禮物。”
徐檀夕笑得溫雅:“會不會太讓您破費了?”
“不破費,給我兒媳婦的怎麼都不破費,這是我和鶴京爸爸共同的心意,你隻管收著。”
“那就謝謝媽和爸了。”
葛懷秋輕拍她的手臂:“不用這麼客氣,以後隻要你和鶴京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重要,鶴京這人性子有些冷,也有點兒怪,要是把你惹生氣了,你彆讓著他,彆讓自己受委屈。”
一場家宴,麵前這位長輩已經兩次讓徐檀夕訝異。
以前她待得最多的地方是舞團,環境簡單,沒有接觸過太多形形色色的人。
但自從一年前升為國家歌舞劇院的首席之後,身邊各種妖魔鬼怪都多了起來。
一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大大提升了她的識人術。
徐檀夕看得出來,葛懷秋說這話並沒違心,她是真心實意的。
太久沒從長輩那裡得到過關愛的她,一時竟然有點兒恍惚。
但對方剛才的話裡,有一句徐檀夕不是很讚同,商鶴京的性子不冷,也不怪,就是有點兒騷。
但這話她沒法當著自己婆婆麵說。
下樓後的徐檀夕被商羽清纏上了。
商羽清聽到席間有人談論徐檀夕年紀輕輕已經是國家歌舞劇院的首席舞者,立刻開始崇拜星星眼拉著她問這問那。
“嫂子,我最近在網上頻繁刷到各種跳古典舞的美女,看得我心癢癢也想學,我就報了個班,但有些動作我始終做不標準,你能教教我嗎?”
徐檀夕覺得小姑娘可愛活潑,便仔細和她說了很多,甚至還起身示範,把商羽清迷得五迷三道的。
小姑娘特熱情,一邊學一邊吹彩虹屁,話特彆多。
到了後半程,徐檀夕就有點兒心不在焉了,她邊聽彩虹屁邊看窗外漸暗的天色,時不時拿起手機回一兩條微信。
坐在對麵的商鶴京看著她這些小動作,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