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大早的,是誰在擾人清夢?
蕭怡好久不以白狐形態休息,雖然睡得時間不多,但是這一覺醒來,她是神清氣爽。
她舒服地在床上伸直前腿,彎下脊背,打起了哈欠,伸了個懶腰。
屋裡溫暖,床鋪柔軟。蕭怡本想抱著自己蓬鬆的尾巴再多睡一會兒。
誰料,房門外的議論聲卻是越鬨越大,直叫人忽視不了。
蕭怡隨即變回人形,麻溜地穿好衣服,套上鞋襪,最後再檢查了一番腳腕那處沒有破綻後,手搭上門栓,就要拉開房門出去。
然而,她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身形突然一滯,而後慌不迭地撲上床,將枕頭下的玉佩揣進了懷裡。
說來也是奇緣,蕭怡昨日入睡時,不僅發現腳腕上的鐵鏈沒了蹤影,脫下裡衣後,她還發現自己的腰間,不知何時,突然多了一塊玉佩。
那玉佩,質地細膩、表麵光滑潤澤,離開人身許久後,還觸手生溫。其上雕琢的花紋式樣更是彆致。
蕭怡雖然對這些玉石研究頗少,但也知道這是塊不可多得的暖玉。
隻是這玉佩從何而來,又怎會係在自己腰間,蕭怡卻不得而知,百思不得其解。
因而隻得先將它收在懷裡,來日再說。
待蕭怡收拾好,拉開房門時,卻見台階下仆從們圍成了幾圈。個個都伸著脖子,踮著腳往圈子裡看。
她不禁疑惑問道:“出什麼事了?都圍在這邊做什麼?”
仆從們中耳尖的,剛聽到蕭怡聲音,就率先一下子散了開來,而後拉上耳朵不爽利的,自動在中間給蕭怡讓出了一條路。
蕭怡穿過人群,走上前去,想要探個究竟。
隻見一隻脖子上拴著鐵鏈的白狐病殃殃地趴在地上。
它的耳朵耷拉著,眼神萎靡,嘴角流血,已是奄奄一息的狀態。
蕭怡剛想再湊近點,看得清楚些,卻被周圍不知哪個仆從扯住了衣角。
她疑惑轉身,隻聽仆從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勸她。
“蕭怡小姐,彆上前去。”
“那是小勝。”
“可小心些,剛才他還想咬人來著。”
蕭怡聞言大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這是小勝?
她還以為昨日小秋的下場已經算的上一個慘字了,哪知這隻叫小勝的白狐的現狀更是不遑多讓。
她走近些,圍著小勝轉了一圈後,還發現小勝的狐狸尾巴被人齊根剁了,現在那傷口還往外滲著血。
要知道,狐族的尾巴等同於自身的第二條命。
沒了尾巴的白狐,輕則元氣大傷,往後在家族裡再也抬不起頭來。重則小命不保、一命嗚呼。
蕭怡細細看那傷口,發現那斷麵筆直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她心道,這下手的人倒是果斷。是族長做的嗎?還是蕭儒?
“昨晚他還不在這裡。他是什麼時候到這?又是被誰送來的?”蕭怡轉身問道。
然而,這時卻沒有一人能回答個全乎。
人群中隻有些許聲音,小聲回道:“今早,我們到院子裡才看到的。誰送過來的倒真沒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