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那領頭的飛鷹騎突然舉起長槍:“我等已經查明,糧倉失火,是爾等守軍勾結賊人,裡應外合所為,現來將爾等處決!殺!”
不由分說,衝上來便一槍將那守衛長刺了個透心涼!
“殺!”
“飛鷹騎”全都衝進城門,將原本前來迎接的守衛殺了乾淨。
一百人衝進城,直奔附近的守軍軍營。
軍營的守衛看見城門這邊有變,急忙示警。可隻見衝過來的竟然是飛鷹騎,頓時一頭霧水,就這麼一猶豫,“飛鷹騎”便衝到了跟前——
噗!噗!
十幾個守衛頓時身首異處!
“誅殺反賊!”
已經入睡的守軍全被驚醒,連滾帶爬的穿上衣服,奔出營房,卻隻見飛鷹騎到處殺人。
“反賊在哪裡?”
回答的便是當頭一刀!
“殺錯了!殺錯了!是自己人!”
可“飛鷹騎”根本不聽,依然砍瓜切菜,見人就殺。
“他們是來殺我們的!”
終於有人意識到問題,拿起武器準備反抗,卻聽那領頭的飛鷹騎喊了一聲:“撤!”
所有人立即停下來,調轉馬頭,朝城門外飛奔而去,隻留下一地的屍體。
“到底發生什麼了,怎麼飛鷹騎見麵就殺?”
等這群人逃出淮陵,一個今夜執勤的守衛才從敢進來哭訴:“校尉大人被他們殺了!”
“什麼?他們為何要殺校尉大人?”
眾人紛紛圍上來,隻見那執勤的小兵一把鼻涕一把淚:“這幫人好蠻橫,進來便說是我們串通賊人,燒了糧倉,要把我們全部處決——”
“豈有此理!這幫飛鷹騎憑什麼誣陷忠良?”
“仗著背後有人,就不把我們的命當命!”
“定是那些府台的狗官,勾結這些鷹犬把罪責推脫到我等身上!”
“弟兄們,彆人不給我們活路,反了!”
“反了!”
淮陵城原本八百守軍,在完全暈頭的情況下,直接被殺了二百餘人。
剩下五百多名守軍,連夜衝進官府各個官員家中,將城中官員家中老小殺了個精光。
第二天,城中百姓得知府台已經被攻破,守軍已經反叛,也紛紛衝進那些財主、土豪的家中亂打亂殺,搶奪錢糧。
之前被秦揚劫持的張財主更是首當其衝,他雖僥幸沒被秦揚殺掉,卻被淮陵城裡早就對他恨之入骨的百姓亂棍打死。
但是,事態並未因城中富裕人家被毀就告一段落,反而愈演愈烈。
搶奪財寶分贓不均,趁混亂報往日私仇……
這副亂象足足持續了三日。
三日之後,琅原派來三千人軍隊和一千飛鷹騎前來平亂,將參與者儘數誅殺。
而一千飛鷹騎追出城北後,很快便發現了二十裡外失去聯係的四百人部屍骸。
……
此時,秦揚等人已北去四百餘裡。
之前為了掩人耳目,同時加速北上,他們隻將戰馬披甲丟棄,依然穿著飛鷹騎的盔甲。
積雪逐漸化開,他們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你可真是個神人!借屍還魂後又借刀殺人,那些淮陵守軍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出發之前,雖然所有人接到的都是服從秦揚的命令,可被一個少年統領,難免不服。哪怕是楊成那種鐵麵軍人,也能隱隱感覺出半分。
可兩次偷襲淮陵後,讓所有人領略到他鬼神莫測的用兵之道。
此時,再也無人不服秦揚,全都將他奉若鬼才!
麵對讚揚,秦揚隻是笑了笑。到目前,未必有人真正能猜出他的布局。
對他來說,殺那些守軍隻是小利。晉楚決戰在即,如果琅原後院起火,晉軍必定軍心動搖;而飛鷹騎也必定會去淮陵尋找丟失的四百人,順帶徹查夜襲一案。
這等主力軍隊被牽製一些,楚軍主戰場便多一分勝算!
高正突然想起什麼,問道:“你之前不是說要去唐國?”
秦揚不多解釋,隻是回答:“你後麵就知道了。”
在他看來,現在晉軍定然知曉不是尋常草寇作為,但不確定淮陵是否還會被襲,所以必然小心謹慎。
積雪一旦融化,晉軍將無法從馬蹄印跡找到他們的去向,到時隻能在遍地爛泥中舉步維艱。
高正原打算繼續問,隻見楊成帶著十多個斥候從前麵趕回來。
“稟報將軍,之前安排的事情已經完成。此地東北向二百裡內,每五十裡均壘下行軍土灶。”
眾人雙眼布滿血絲,戰馬也喘著粗氣,便知他們三天來幾乎沒休息。
“原來是這樣!”
此刻,高正眼光一亮,終於領會秦揚的用意——
先逼迫追兵放慢速度,又用行軍土灶來誤導追兵方向,那下一步計劃已呼之欲出!
果然,斥候歸隊後,秦揚立即下令:“所有人下馬,牽上西側丘陵。十人一組,保持間距走小路,注意隱蔽——全軍向西北臨陽方向挺進!”
之前所有迂回、突襲,都是擾亂敵人視野的迷霧。一切,就是為了在這雪融之時,向西神不知鬼不覺地出擊。
兵者,詭道也!
一切不出秦揚所料,在出征第八天,也是入臘月的第一天,晉軍主力出琅原,兵分三路,攻平江、東郡、登巒!
決戰已經開始,從晉國內地前往琅原的人逐漸多了起來,多為晉國各地抽調的儲備兵源,以及趁機想要去前線發財的行商。
不過並沒有人關注這支百人騎兵。多虧了他們全都更換上飛鷹騎的甲胄,一般輸送兵源的人哪敢隨意攔截碰瓷?
儘管已經趕了一半的路,但秦揚並未放鬆。
“行百裡者半九十,所有人務必保持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