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完成任務,將到手的白銀換成銀票,便回了疏影閣。
微暮看見那銀票,兩眼放光,對她也客氣了幾分:“不愧是為師最愛的徒弟,這效率杠杠的。”
她這幅見錢眼開的嘴臉,林墨見怪不怪,難得嚴肅道:“師父,實不相瞞,徒兒惹了些事。”
沉浸在財寶中的微暮微詫,才想起來,林墨下山不過三日,三日功夫,能搞到這麼多錢也不是簡單事。
莫非……“你去搶劫了?”
林墨眉毛一挑,淡定搖頭。雖說她是個人人聞風喪膽的羅刹,但也是個有正義感的羅刹,搶劫這種事,她是絕對不會做的。
“那你該不會是………”微暮不懷好意瞄著她高聳的雙峰,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對於這個又貪財好,色,又不靠譜的師父,林墨很是無語,便將事情原委說了一遍。
微暮卻是一幅吾家有女初長成的痛心疾首,她將花名冊鋪開,在“三絕”下方寫了個“壹”。
而後將銀票原封不動遞給她,“疏影閣建成至今,一向不與朝廷為伍,這些銀票,怎麼來的,怎麼還回去。”這與微暮往日作風大相庭徑,她眸中淒淒,微不可聞地歎著氣,晃蕩著身子進了暗室。
那間暗室,林墨曾去過一次,隻供著無字牌位,師父每逢月半,都會進去待一宿,他人問起,也是隻字不提。
聽閣主說,那是微暮小妹的牌位,她錯付終身,鬱鬱而終。所以,微暮怕重蹈覆轍, 終身未嫁。
林墨緊抿嘴唇,去換了男裝,決定將銀票送回去。
哪知,一入京城,便看見了自己的通緝令。
若不是“林墨”這兩個醒目的大字,她還真認不出來通緝令上這畫的歪瓜裂棗的人是自己。
可是,林墨胸無點墨,隻認識幾個常見字,她擠出人堆,問一個書生,上麵寫的什麼。
“是將軍下的通緝令,說是尋個女子,想與她切磋武藝。”書生話未說完,林墨便轉身走了,匆匆道了聲謝,弄得書生一頭霧水。
林墨對京城不夠熟絡,問了許多人,才打聽到將軍府的位置。此時天己暗了,家家戶戶都掌了燈。
她找了間客棧,草草填飽肚子,趁著夜色趕到將軍府。
卻又猶豫了一陣,若是光明正大的進去,那將軍肯定要跟她切磋,鑒於之前的虐渣行為,她搖了搖頭。
最終,還是爬上了將軍府後牆,偷偷摸摸進了後院。
月華傾灑而下,一地生白。 晚風過處,花草搖曳,滿園馨香。 莫璃一身月白長衫,在院中與屬下練劍。
林墨本想放下銀票就走的,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響,著實好奇,便探出頭窺視。
長發飄逸,身姿曼妙,莫璃既有傾國傾城之貌,又有一夫當關之勇,也難怪長公主青睞於他。
幾招過後,屬下明顯力不從心,節節敗退,莫璃適時收劍。
他自幼習文,後繼承父位,才棄文從武,雖然天資聰穎,但與人練劍時,對方總是懼他身份,有意放水。
長此以往,他的劍法就得不到顯著提升。 直到遇見林墨,粗魯是粗魯,可武功確實少有人能比。
若是能見到林墨就好了。
莫璃喃喃自語。
殊不知,耳力極好的林墨聽了去。她瞳孔微顫,沒想到,這世間,竟然真的有人可以記掛你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