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憐不解問:“乾爹,我怎麼了?”
“你說你,上高鐵到現在,笑過嗎?”
嚴軒左右各伸出一根手指,抵住方憐嘴角往上一拉,給她強畫出一個笑臉。
方憐低沉道:“對不起乾爹,外婆剛動完手術,我可能心情不太好。”
“是嗎?”
嚴軒明白這隻是方憐的借口。
平日方憐無論有事沒事,心情好壞與否,在他麵前總會儘量保持笑容。
女孩子笑起來才好看。
老擺著一張臭臉的女人哪怕再漂亮,都會讓男人對她一點點厭煩,直至完全喪失耐心。
這都是方秋蘭交給方憐的人生經驗……
嚴軒緩緩揉摸方憐臉蛋,輕聲問:“小憐,你是不是不想待在老家?”
自從下高鐵後,嚴軒一直在觀察方憐。
女孩的思緒始終處於緊繃的狀態,再加上她故意的強勢妝容和打扮,讓嚴軒確信一件事。
方憐對這座縣城的一切人和物都抱有深深的敵意。
“乾爹……”
被嚴軒戳破心思,方憐臉上終於有了微笑,不過卻略顯苦澀。
嚴軒沒有追問方憐原因,而是直接道:“如果你不想待在縣城,等外婆情況穩定後,乾脆把她轉去省城住院,你和阿姨也搬過去買套房子。”
方憐沒有答應或拒絕,而是主動向前摟抱住嚴軒,將身體倒進他懷裡。
二人保持著沉默,直至一陣劇烈的敲門聲響起。
嚴軒準備起身開門,方憐卻朝他搖搖頭,像是已經知道來的人是誰,且早就見怪不怪。
半分鐘後,敲門聲更加劇烈,嚴軒疑惑問:“真不開門嗎?”
方憐歎氣道:“乾爹你想看笑話嗎?”
“什麼笑話?”
“哎……算了,就當給乾爹你開開眼。”
方憐鬆開嚴軒起身,先是回到臥室重新恢複剛才的強勢打扮,然後才來到門前。
深吸一口氣,方憐握住門把手往下一扭,一夥人頃刻魚貫而入。
為首的女人大吼大叫:“許濤!方秋蘭!你們給我出來,偷奸以為老娘發現不了是吧!”
女人四十來歲,模樣富態,穿金戴銀。
她身後的一夥人開始滿屋翻找,嚴軒本想問個明白,卻又被方憐眼神製止。
等到將滿屋的床底衣櫃都翻個遍,女人才扭頭看向方憐。
“你誰啊?”
方憐也不遮掩,直白道:“方秋蘭女兒。”
“你媽人呢,躲哪偷男人去了!?”
女人扭頭瞧見沙發上的嚴軒,冷哼道:“好啊,當媽的躲外麵偷男人,女兒在家裡偷男人,你們母女還真是兩不耽誤!”
方憐不悅道:“你嘴巴乾淨點,他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啊?!”
女人哈哈大笑,指著嚴軒道:“小兄弟,姐姐好心提醒你,她們家是大婊砸生了小婊砸,你可得注意點,彆到時候讓她給你送頂帽子。”
“我數到三,你再不走,我就報警。”
方憐伸出手指:“一……”
“走走走,去錦繡家園,奸夫淫婦不在方秋蘭家,一定躲那呢!”
女人招招手,眾人馬不停蹄下樓,留下一片狼藉。
方憐關好門,轉頭望向嚴軒。
“乾爹,好笑嗎?”
她聳聳鼻子,笑容苦澀又無奈。
“更好笑的還在後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