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裡的距離不論對於伯爵來說還是科恩來說都不算什麼很長的路程。
一怪一鳥飛入雲層,這樣科恩才不會被巫師們看見——攝魂怪被集中控製在了阿茲卡班,突然冒出來一隻離群的攝魂怪肯定會引來一批魔法部的人。
這些天科恩還把之前海格送給自己的那個角駝獸皮製成的手袋改造了一下,以便於讓它能裝得下更多東西——發明無痕伸展咒的人簡直就是個天才。
科恩打算後麵自己也研究研究新魔法——感覺巫師界的魔法還是不夠現代化,咒語都還保持著中世紀的那種“噴點火”、“灑點水”、“擋下箭”之類的基礎特征。
像是人類科技隻造出了釘子、木板、輪子,卻沒有把他們拚合成車輛。
不過這些並不是科恩現在需要考慮的——他和伯爵已經快到那座莊園了。
博克莊園那原本宏偉的主宅已經隻剩下了支離破碎的磚石牆角和四處散落的焦黑木梁斷塊,地基被石頭與積雪深深掩埋。
莊園被一圈催生的常青樹林給圍了起來,樹林被施了麻瓜驅逐咒,以免有四處挑戰作死的麻瓜接觸這裡。
即便已經過去了十年,科恩仍舊能夠通過魔法視野看到廢墟上深淺不一的咒語痕跡,有些黑魔法留下的影響是連時間都難以抹除的。
“嘖嘖嘖。”科恩飄在雲層上麵,俯瞰著廢墟,“這些魔咒看起來好像過去了十年還會殺人的樣子。”
“真是好難猜啊,這些咒語是誰放的呢?”伯爵乾巴巴地說,“難怪你們這些沒毛的巫師要在這裡安排個看門的——”
“看門的?誰?”
科恩聽見伯爵的說法,目光四處尋找著給這座廢墟“看門”的人在哪。
如果不是剛剛突然嫋嫋升起的煙霧,科恩肯定沒法從顏色幾乎一致的樹林中發現這個屋子的影子。
它的屋頂上還堆滿了雪,從上方看起來幾乎跟雪地融為一體。
住在內圈的肯定是個巫師,與世隔絕,說不定這個巫師還要經常性地補充一下周圍的麻瓜屏蔽咒——這份工作要麼是公務員,要麼就是坐牢。
確認附近根本沒有人會看見後,科恩和伯爵一同降落在了樹林裡。
“我猜你要去把他乾掉,我賭一隻田鼠。”
伯爵在樹杈上打賭道:
“你不可能在什麼動靜都不弄出來的情況下把那個廢墟翻一遍的,所以依我看,像你這種壞東西——”
“你這叫種族歧視,當心我傳出去說你歧視非人種族。”科恩朝伯爵豎起了一根中指,“雖然理論上攝魂怪的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這並不影響我做一個好人,不對,好怪。”
科恩來到了木屋門口,裡麵有熱水燒開的聲音,還伴隨著一個男人的哼哼聲。
裡麵的家夥還在哼著蘇格蘭民謠《蒙羅湖》,挺有雅興。
“咚咚咚——”
戴上兜帽的科恩敲響了門,並打算向伯爵證明自己是個講道理的人。
“誰?”
裡麵的聲音警覺道。
接著,木屋的門吱嘎一聲開了——
“昏昏倒地!”
“昏昏倒地!”
科恩和屋子裡的男人幾乎是同時丟出了咒語,人與人之間的信任還沒開始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