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血光之災
糧車順利卸完,眾人心情愉悅,張風和親手接管了糧票子和現金,和眾人正準備打馬回車。馬車趕出糧庫大門口的時候天色已亮,這會兒糧庫的大門來自四麵八方車輛已然增多,往出行走已然略顯擁擠,張風和的馬車在前頭走走讓讓,好不容易過了擁擠的地方,車上四叔和劉青武又囑咐明文說:“這塊人多,加點小心呢。”明文不用人囑咐,自己更是謹慎,下得車來牽著馬小心讓停,尋隙而走。過了那一段狹窄處不由得長處一口氣。
而後麵的張金東卻沒那麼幸運,他在後麵與迎麵而來的送糧馬車正好相衝到一處,對麵的馬顯然不受控製,駕轅的兩匹馬四蹄騰空前來扒踏金東的馬,一山不容二虎,好馬亦不讓迎麵之敵,金東的馬見來者氣勢洶洶,亦不示弱,展現出淩雲姿態,將馬車上一乾人等都掀落於車下,與前麵的兩匹攔路馬戰在一處,非要分出個高下來。
還好金東車上的大毛二毛年輕利落,嚇得車來不曾傷到自己。兩位車老板見各自的馬皮難以管控,四外的人眾都嚇得躲閃,趕馬車得老板都嚇得緊緊拽住自己將要慌神的馬車。這一時四匹馬相互扒踏著對方,相互撕咬,難以製止。對方馬車上的糧食早已被馬掀落一地。張金東手中的辮子在馬身上抽了幾下不起絲毫作用。這時候俄見路過的兩位年輕小夥子被馬驚得掉進了路邊的水溝當中,當時滑倒。
金東不知如何是好,一邊丟不下馬車,另一邊卻見那滑倒的兩位年輕人氣勢洶洶的朝自己過來,大毛二毛連忙攔住,卻一人挨了一個嘴巴。楊自德車上的人早下得車來攔住二人,那二人仿佛是魔鬼下界,隨手從腰間掏出刀子便向眾人劃去,這一下誰還上的去前。金東早見“二小鬼”來者不善,連忙解釋說:“我也不願意讓馬車這樣啊。”
那二人其中一個便指著金東說:“我草你媽,今天非得讓你知道知道小爺的厲害。”說著話刀子已經紮來。金東算是打過仗的好手,支捂了幾下沒傷著自己,縱身跳上旁邊的馬車企圖逃走,不想腿肚子卻挨了人家一刀。慌急之下哪裡顧得上疼痛,還是跳車而逃。那兩位魔鬼級的人物還要追趕金東,似乎有要致人死地的架勢。這時楊自德等一乾人卻站在那裡直愣愣的發傻,不知所措。
楊自長和劉青武卻手中各持著磚頭子衝將過來,“嗖!”一聲楊自長手中的磚頭已經飛出。超那持刀人就是一下,正落在那人肩膀上,相信那滋味一定也很好受。不帶那人反應過來,卻聽楊自長大吼著:“往他腦袋上揍。真他媽沒人了呢,還要熊死誰咋地?”那持刀的小鬼見楊自長雙眼泛出血紅,仿佛被追急了的楚霸王相仿,不由得他卻膽顫起來。和另一名小夥子起身猖狂越過對麵的糧食車,斯時劉青武手中的磚頭也飛追而去,又重打在那人身上。
這會兒明文戰戰兢兢地拿著磚頭在那裡卻顯得更為麻木,不知他是要打那兩名小鬼呢,還是要拿著磚頭打馬呢!斯時四外的送糧車馬依舊處在慌亂中。張風和提著馬鞭來到身後難以製止馬車旁,推開那多次鞭打卻難以讓馬停止撕咬的車老板,照那馬頭隻一鞭子便見那馬的嘴角便已出血,隨後拽住韁繩怒喚了一聲:“捎!”將馬車後拽,硬生生拽的後退了了幾米,四匹馬就此分開。金東的馬這時也收回了氣焰。
之後張風和丟開韁繩,與大夥都過來看金東的傷勢,儘管他穿著大棉褲,但那刀子還是刺破了她的腿肚子,鮮血慢慢流出。四外的送糧人也都過來圍看金東的傷勢。對麵的馬車老板歎說了一句:“這家夥,這兩個年輕人哪的呀,咋還掏刀子往身上紮呢?”四外人也跟著驚噓不已。一味地說:“這兩年輕地跑了,這都是啥人呢?先看看人紮沒紮壞吧,紮腿上了,出點血八成也沒事!”張風和一時間也才從剛才的嚇人場麵中清醒過來。忙過來看金東的傷勢,親舅舅楊飛彪在身邊護理著,不住地歎說:“也出不少血,趕緊上醫院吧!”又忙著問金東:“自己覺得咋樣啊,還沒事吧?”
金東搖頭滿不在乎說:“沒事,我手沒家夥事,有個棒子我也能和他倆乾一陣。”張風和不耐煩地說:“都這時候了,還逞強呢,趕緊上醫院吧。”於是又令楊自長先小心趕著金東的馬車前行。楊自長心中憤憤不平:“雜操地告派出所去!”飛彪卻解釋說:“這兩個王八犢子早跑沒影了,上哪逮去呀,再說你打人家兩磚頭子,那兩個玩意說上現在啥樣呢,拉倒吧,先上醫院看看金東再說吧。”說著話把金東扶上馬車,鮮血已然濕透了棉褲,楊飛彪用力地按住金東的傷處,車馬往出趕,這會兒眾人都自覺的讓開了出路。
眾人儘量的快馬加鞭來到市裡的醫院,飛彪和楊自德將金東攙扶上大夫手術的屋內,眾人都坐在外麵的凳子上等候金東出來。這時候劉青武對眾人說:“今天我和老楊四兄弟要不動手的話,金東得讓人家給放倒在車上呢,你們這些人呢,不行。”楊自長看了看大毛和二毛白楞了一下眼睛:“這哥倆當時就鼠迷了。”二人沒有言語,這時的明文身上倒是還在冒著驚魂未定的冷汗,咧嘴說:“誰見過拿刀子真捅人呢?誰不害怕。”
劉青武笑了笑對自長說:“明文和你家我大哥一樣,太老實,一點大陣勢沒見過。那年咱們上煙雨那邊去民工,黑天回來時候四五個人從樹林趟子竄出來,要劫我借的那輛自行車,我撅個樹棒子,都讓他們掛上彩了,就肩膀子讓他們拿刀子劃破點皮,那家夥是真玩命啊,你不打他他也真打你呀。”
大家夥在外麵議論著,沒多長時間就看病房的門被推開,飛彪和自德攙著張金東從裡麵出來,接著見大夫走出來囑咐說:“刀口稍微深了點,不過都紮在腿肚子上,沒什麼大礙,半個月內儘量不要下地走動,回去的時候彆讓受傷的腿凍著,上藥房把藥都抓了,記得按時吃藥,注意休息,過一陣子就好了。”張風和聽從醫生囑咐,上要放開要結賬,總共三塊錢。手續辦完票據收好之後一行人繼續上了馬車,將麻袋在金東腿上多蓋了幾條,大夥又都圍坐在他周圍為其擋風寒。
楊自長長時間的趕車他並不在行,於是便將馬車的韁繩拴在明文的馬車後麵,任憑其前行,金東的兩匹馬自跟著明文的車前行。
不多時天空又飄起了片片雪花,而且雪越下越大,前路呈現出迷茫的一片,極力望去卻怎麼也望不遠,恰似你我的人生,且行好當今目下,誰都無法預知明天將要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