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香飄芙蓉願(中)
明文聽千君說也過來觀看:“哎呀——原來這上麵早有名字,真是芙蓉願,原來是願望的願,以前來我咋沒發現呢?”千君看了看明文:“咱倆都猜錯了。”明文卻又不解地問:“這啥意思呢——向這盛開的芙蓉花許個願望?”
“也許是願望如荷花一樣美麗!”千君說:“反正在這裡一切都那樣美麗怡人。”明文一邊琢磨著一邊不住地回味:
“真好,原來這芙蓉願的名字是早有來頭,我還以為是本地人隨便叫的呢!”明文又看了看千君:“你看這石頭上刻的字的有多少年了?”
千君細看了看那石與那字,石頭飽經滄桑,字跡雖看得清但鐫刻之痕已不明顯,又回看了一下那石拱橋,那橋上每一級台階,每一個石欄,無一處不在講述著他與荷香願的詩畫歲月,山風江雪的雅韻年輪。
千君試探性地看了看明文:“沒一百年五六十年也得有啊!”明文卻篤信地說:“我看得有一百年了。”“真風水寶地呀,回去問問爺就知道了。”
明文又慨歎了一回:“你看這字跡都不太清晰了,我再描一下。”說著用食指在荷字上麵依著鐫刻的筆跡描了一回,千君看著明文描摹出神的樣子饒有興致地問了一聲:“你用手指描一下石頭上的字就深了,你手指硬咋地?”明文一本正經地回說:“媽呀,真讓你猜對了,我手指可不硬咋地。你看這字跡深沒深。”明文說完便閃開身子,讓千君看那芙蓉願的芙字,果然那刻痕又深了幾許,原來是明文用食指將字內多年淤積的塵垢都清了出來,千君見了嘿嘿一笑:“我也來描這香字。”說罷千君優雅地倩身過來,將蓉字內中的塵垢清除,纖指伸向水麵,洗淨春蔥。那“蓉”字如芙字一般,竟清俊深刻起來。明文和千君蹲在一處,再去描摹那願字,不想那願字刻中塵垢早已積實,明文好生費力地將原字描扣完成,弄得自己的食指痛得不要不要,連聲道:“這願字怎麼這麼難描呢,不行了,我可不描了!”說著明文退到一邊,不停地揉著自己的食指。
千君看著明文那根可憐的食指,閃動了一下杏核眼,自言說:“我看看,這麼難嗎?”千君小心翼翼地描摹願字的心字,也是費了一番功夫才將那願字徹底清理乾淨。千君也歎了一回:“真不易呀!”複看了看明文:“你過來看我這手指弄的!”明文遂探過身來,剛要細細端詳千君的手指,不想千君卻把食指向自己的鼻子上一劃,隨即咯咯一笑側身向旁邊躲逃過去。
明文弄了一鼻子灰塵,見千君戲耍了自己還想逃跑,口中喚道:“好你個臭小子,竟敢調戲本公子,看我怎麼收拾你。”說著話追了上去。千君身高腿長,慌急愉悅之下搖曳身姿邁上了橋邊的小船,剛解開纜繩,想擺渡而去,不想明文卻一把將纜繩拽住,縱身欲跳上船來,不想太過匆忙,一腳踏在船沿之上,小船借力而去,明文“媽呀!”一聲斜側裡張進了蓮花泡內。驚走尋香蝴蝶,打擾閒棲蜻蜓。
一刹那千君的喜悅興致隨著一聲驚呼蕩儘。沒承想那蓮花泡中水甚深,明文著下去便不見了蹤影。千君連呼了幾聲卻不見動靜,不知如何是好之際,幾欲入水尋覓。忽而見小船尖上水花翻起,船一頭微傾,正見明文手扶船沿,探出頭來,衝著花容失色的千君哈哈一笑。
千君又驚又喜,既而氣上心來,一指明文:“你——”並未再多說話,便修盈盈地倒在了小船上,那小船約有兩米半長,恰好容得下千君的身姿,長出一口氣,千君用手捂住胸口:“可嚇死我了!”
小船再次向一頭傾斜之時,明文已經全身濕漉漉的登上舟來,口中還說道:“這次看你往哪跑!”說著話又向正倒在船上的千君侵將過來,千君忙抬起右腿抵住明文的身體:
“這小船這麼小你能不能彆跟我鬨——膈應人,掉水裡不馬上上來你在裡麵帶那麼長時間乾啥?嚇死人了!”明文此時卻滿心不忿,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你還說,不是你先往我臉上蹭土的嗎,這回在船上我看你往哪跑?你看我怎麼收拾你。”說著話明文又要衝講過來,千君嗬嗬一笑,一麵用腳頂住明文的前胸:“行行行,都是我不對,今天我怕你,你先彆過來,趕緊的給濕衣服脫了上橋上晾一晾,等一會彆嘚瑟涼著。”
明文卻不以為然:“涼點怕啥,彆以為就會在生產隊乾活,我會遊泳,彆看這蓮花泡子水深,對我來說啥事不當,我練過,你看我身上,全是肌肉塊兒!”說完明文滿含勁道地解開上衣扣子,扯去上衣,繼而又褪去褲子,接著又是興致滿滿地脫去上身的春衣,沒有丟人的是他的春衣春褲都是相對象時候新買的,新鮮而嚴實,雖然侵了水但卻很著麵,再加上明文青春健碩的肌肉,整個一盤誘人小鮮肉呈現在千君麵前。
不過這在千君看來,明文的身體除了從心底的誘人外,他倒是更多了幾分嚇人,在大姑娘家麵前不分青紅咋白的
略帶幾分邪性的扒自己的衣服,千君看他有一半的耍流氓的成分在裡麵,正看著卻見明文連春褲也脫了下來,隻保留了大褲頭在下身,整個人赤條條的耀武揚威地站在千君麵前。
嚇得千君忙將臉轉向一邊說著話千君手腳並施,試圖攔擋明文明文:“楊明文——你脫褲子嘚瑟啥玩意,彆在我麵前耍流氓,你要不要臉?趕緊給我滾一邊去!”
明文卻辯解道:“你看你,不你怕我著涼讓我給衣服脫了嗎?”千君依舊不敢直視明文:“我讓你上橋上脫衣服晾晾,我啥時候讓你在船上脫衣服了,你趕緊拿衣服回橋上去,轉過身去,彆過來,我劃船。快點的。”
明文此時洋洋得意:“看你這會怕不怕我!”千君這時侯隻是一味的順從明文:“嗯呢,這時侯我最害怕的就是你——姓楊的,快轉過去!”說著話早搖起船漿,這時的小船不過順水走出二三十米遠,千君酥臂輕搖,幾下便來至橋岸邊,千君抱起明文濕漉漉的外衣,棄船登岸,叮告明文:“你把纜繩記上,上橋上給自己晾乾了,我在這邊給你衣服晾一晾!”
明文係完纜繩,悠哉悠哉地哼著天仙配選段:樹上的鳥兒成雙對兒,綠水青山帶笑顏……他美滋滋地上了小橋。千君抱著明文的濕衣服看了明文一眼欲笑又止:“嘚瑟!”來至溪邊的沙灘旁,千君選了處乾淨的地方將衣服放下,又去林邊隨意找來了一些一米多高的乾木棍,交叉著架在一起,將明文的衣服又細擰去江水,好好的抖開褶皺,便搭掛在木架上,任暖風多多撫慰情衫。
千君去溪邊洗手之時,卻見橋上的明文喚道:“喂,柳家娘子,我的身上已經全乾了。”端午日暖,橋上風熏,明文的身體已經乾爽,隻是大褲衩子還欠些火侯,千君見明文在橋上識穿著褲衩在橋欄杆旁轉圈圈賣弄風姿,不覺嗔怒道:“楊明文,你越來越不嫌磕磣了,看相對象那天你多老實,你看你現在嘚瑟地!”明文卻不以為然:“那咋地,剛才我都脫了,不地這褲衩能乾那麼快嗎?”千君一把沙子揚了過去:“再說你看等一會兒——我——我都給你衣服拿走,就讓你這出回家,看你還敢臭嘚瑟——我都不知你是不是人!”
不染塵俗塵不染,聖潔蕊中蕊聖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