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廷內外,殺機四伏。
她是女人,更清楚女人有時候比男人更狠。
陛下不喜太子劉盈,而是更喜歡她所生的劉如意。
甚至,已經有改立太子的想法。
母儀天下,這種念頭早已經紮根於她的心中。
呂稚恐怕已經怨恨她很久很久了,兩人看似平日裡並不接觸,也沒有仇恨,實際上誰都清楚。
未來若是劉盈繼位,她絕對沒有什麼好下場。
反之,劉盈被廢,劉如意繼位,那她也要讓這呂稚清楚清楚她的厲害。
本來戚夫人這些年來每日的心情很是不錯,陛下寵幸她,宮人敬重她,她所穿的是最綾羅綢緞,所佩戴的珠寶琉璃,吃用皆是最好的,甚至太子之位也漸漸的向劉如意那邊偏移。
可為什麼,這兩日陛下去呂稚那裡了?
這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
“夫人,陛下來了。”這時,宮人踏著小步跑了過來行禮,戚夫人俏臉漸漸浮現出紅暈和喜色。
“陛下來了?”
她還以為,陛下今夜又去皇後那裡了。
想來也是。
呂稚年老色衰,又豈能和自己相比?
戚夫人心情不錯,她令宮人收拾打扮,身著淺粉色的曲裾深衣,衣料是輕柔的綾羅,觸手生溫,領口與袖口鑲著細膩的白兔毛,既保暖又貴氣逼人,腰間束著一條五彩絲帶,絲帶垂下的末端綴著溫潤的美玉,隨著她的細微動作輕輕晃動,裙擺寬大,拖曳在地,上麵用金線繡著連綿的雲紋,行走間,如雲般飄逸。
她玉手輕抬,把玩著一支羊脂玉簪,簪頭雕刻著一朵精致的海棠花,那是劉邦前些時日賞賜之物。
然後,就起身向著宮外迎去。
劉邦渾身從裡到外,散發著酒氣,腦袋也迷迷糊糊的,今日他確實喝了不少酒,同時也喝的儘興、舒坦,如此不加任何防備的和韓信痛飲一場,這讓他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很多。
剛走到這宮外,劉邦就看到了戚夫人向著自己走來。
他揉了揉眼睛,問道身旁侍衛,“朕,怎麼來這裡了?”
侍衛臉色微變,恭聲道:“是陛下要來這裡的。”
劉邦下意識的一拍額頭,他喉嚨動了動,看著麵前秀色可餐的戚夫人,心頭火熱,但強大的意誌力立刻讓他搖了搖頭:“不行,不行。”
“朕不能來這裡,朕怎能忘了陸君的話?”
“朕已經很對不起皇後了,皇後身體不好,應該多陪陪皇後,快,扶朕去椒房殿!!”
劉邦啪的一下拍了拍侍衛的腦袋,侍衛立刻低頭,然後恭恭敬敬的攙扶著劉邦回去。
那走到一半的戚夫人,原本還滿帶笑容的俏紅臉蛋,頓時漸漸的失去了任何表情,臉色也漸漸的陰沉,冰冷了起來。
陛下怎麼走了?
她聽的清楚,陛下這是要去找皇後了。
不能忘了陸君的話?
這個陸君是誰?
就是這個所謂的陸君,改變的陛下的想法,從陛下從此不再寵幸自己,反而去夜夜尋那呂稚?
戚夫人心中慍怒,冷冷的看著劉邦離去的方向,然後轉身壓低聲音道:“查,查清楚,陸君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