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的意思,是想去詢問陸煊。
劉邦本來想著去看看劉恒,但想了想也就作罷。
倒是不差這點時間。
不過此時他卻在猶豫,是否將未來‘太子劉盈早死’、‘皇太孫削藩’、‘老四劉恒當了皇帝’這一係列事情和眾臣說清楚。
有些時候相信歸相信,可終究人心難測。
可最終,劉邦決定還是說了個清楚,畢竟此事目前他尚且不知如何處理,所謂群策群力,讓大家正好借助這個機會,議一議吧。
天子劉邦高坐上方,長話短說,將方才陸煊所述說的未來事情,一一道來。
眾人聞言,心神微顫,皆感到驚訝和震動。
未來,竟會發生如此之事?
太子不但早早逝去,陛下更是未選擇其他子嗣繼承皇位,而是選擇的皇太孫?
進而引發皇太孫根基威望不足,視諸王存在威脅,開始削藩。
四皇子當了皇帝!
眾臣久久沉默,實在是突如其來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並且每一件事情都不是小事,需要讓他們好好消化消化。
良久,蕭何出列躬身道:“陛下,當前首要事情,就是治療太子疾病。”
“若太子能夠痊愈,那麼自然而然也就不會發生削藩之事了。”
畢竟若是太子沒有因病從而早死的話,就代表著太子最起碼也是到中年才會逝去,那個時候太子已經具備一定氣候和能力,或許不會削藩了。
可張良卻給出了不同的意見,他看了蕭何一眼,淡聲道:“這和太子疾病是否能夠治愈,關係並不大。”
“隻要未來依舊是皇太孫繼承皇位,諸王權勢依舊對中樞造成威脅的話,既然原本曆史軌跡中皇太孫會削藩,那麼未來皇太孫依舊會削藩!”
“其根源,就在於諸王皆手握兵權、政權!”
張良的話依舊是那麼一針見血,實際上這和太子早死、和皇太孫的性格並沒有關係,是因為漢朝初建,分封諸侯王埋下的隱藏矛盾。
此矛盾陛下在時,自然不會引發。
可陛下一旦離去,就會被點燃。
諸侯王就算沒有謀反之心,可皇帝也會忌憚啊。
皇帝就算不忌憚,可難免沒有諸侯王蠢蠢欲動啊。
怎麼看,這都是個禍根。
其實這種事情,隨著當初劉邦分封庶長子劉肥為齊王,並讓劉肥掌握齊國軍權、政權的時候,他們這些做臣子的就發現了,甚至也能預料到未來的結局,可他們不敢說也不能說。
偌大天下,是陛下打下來的。
天潢貴胄,如何不能封王?
現在也就是接著陸煊提出了此事的機會,他們才敢發聲。
“算了,算了,此事再議吧。”劉邦揮了揮手,他其實心中更加矛盾的是四子劉恒,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
也不知道,四子劉恒的能力到底如何,是否成為了一個好皇帝,他很擔心漢朝出現一個窮兵黷武的皇帝啊。
等到了臨華殿,依舊是蕭何等人停留在外,張良和劉邦走了進去。
剛剛進入殿內,劉邦還未詢問,就聽的陸煊提出了個懇求:“季叔,房叔,我感覺在這屋子裡悶悶的。”
“外麵的天氣如何了,還冷不冷?”
“若是方便的話,我想住在院子裡,無事時還能活動活動身體。”
陸煊確實感覺悶悶的,屋子裡倒是並沒有異味,可活動空間有限,他每天除了躺著就是坐著,感覺好久沒有活動筋骨,已經僵硬了。
這對身體也不好。
陸煊提出的這個要求,讓劉邦和張良心中一頓,院子長安中倒是有很多。
可並不安全。
他們自然不是擔心陸煊被人害掉,這裡是長安,是京師,沒有人敢有這麼大膽子。
他們害怕的是其他人接觸陸煊,若是有心人士了解到了部分未來的事情,或會生出亂子。
“倒是有院子,不過堆積了太多雜物,需要三兩日清理。”這件事情劉邦倒是沒讓張良做主,他覺得心裡挺虧欠陸煊的,給陸煊安排一個乾淨、寬敞的院子,也並不是不可以。
不過需要秘密安排,讓這院子周圍與外界隔絕,最好能建設在臨華殿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