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一道開門聲響起,門後露出一個小腦袋,瞪著爍爍閃耀著的大眼睛,疑惑的看著李寬。
“你找誰?”
聞聲,李寬打量著眼前這個臉蛋精致可愛的小丫頭,露出一抹自認為和善的笑容,淡笑著問道:“小姑娘,你家長輩在嗎?”
“嗯在呢。”
小丫頭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我找你家”
聞聲,李寬剛要開口,就聽“砰”的一聲,小丫頭重重關上了房門。
隨著“噠噠噠”的聲音響起,門後陷入了一片寂靜。
“還真是沒禮貌的小姑娘。”
看著眼前緊閉的木門,李寬搖了搖頭,蹲在旁邊靜靜等待著。
他還不至於跟一個小丫頭置氣。
嗯不至於
李寬“哢吧”一聲,捏斷了手裡的樹枝,瞳孔閃爍著,嘴角不經意間就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這麼不可愛的小丫頭,就應該好好調教!
片刻後。
木門再次響起打開的聲響。
這一次,在小丫頭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留有胡茬的中年男人,二人一同看向倚著牆蹲在門外的李寬。
“桀桀桀”
在他口中,還發散著猥瑣的笑容,使二人皆是下意識升起一陣惡寒。
不過,相較於小丫頭的不通世事。
中年男人明顯注意到,李寬的穿著不一般,儘量讓自己保持著友善的笑容。
“這位公子?敢問可是有事?”
聽到聲響,李寬這才反應過來,抬頭看了過去。
入目,一個中年油膩大叔,正牽強的咧著嘴望著他,在他身後,則躲著一個與李麗質差不多大小的小丫頭。
“咳!”李寬輕咳一聲,臉色平淡的站起身,淡淡道:“客人來了,也不迎進去再說話,莫非墨家子弟都是這般無禮之人嗎。”
沒錯,李建成給他推薦的匠人,便是一個生活在長安內的墨家弟子。
在這個世人皆以儒家為尊的時代,他們這些諸子百家的遺族,大多隱世,想要找到他們的蹤跡可不簡單。
李寬本以為,自己道出了他的身份,對方不說納頭便拜,多少也會露出震驚的神色,將他迎進家裡去。
卻不料,中年大叔僅是皺眉打量了他兩眼,便臉色冷淡的搖了搖頭,“公子怕是找錯人了,您說的什麼墨家在下並不知道,您且回去吧。”
說罷,墨友乾轉身便要走回去。
而他這反應,也讓李寬愣了一下。
直至,他見對方的動作,真的不是說說的樣子,才不得不急忙喊道:“好漢留步!”
“公子還有何事?”
墨友乾皺了皺眉,偏頭看向他。
而李寬,則是小臉擰作一團,正在思考著要不要用李建成教他的方法。
“公子若是無事,容在下失陪了。”
半晌,李寬仍未開口,墨友乾無語的搖了搖頭。
什麼玩意,莫名其妙。
天都快黑了,跑來揭穿他的身份,他是墨家弟子這事還用你來說嗎?街坊鄰裡誰不知道。
直至他半隻腳已經邁過門檻。
李寬這才狠狠一咬牙,出聲道:“十八新娘八十郎!”
“嗯?”聞聲,墨友乾腳步猛地一頓,下意識的接道:“一樹梨花壓海棠?”
“但使龍城飛將在!”
李寬繼續道。
墨友乾轉過身,露出一抹驚喜,“一枝紅杏出牆來!”
“宮廷玉液酒!”
“一百八一杯!”
“……”
“哈哈哈,沒想到老朽等了五年,終於盼來了恩公的消息,不知公子貴姓?”
“免貴姓李。”
“嘶原來是李公子,久仰久仰!”
“嗬嗬,承讓,承讓。”
李寬麵色尷尬的被墨友乾牽著胳膊。
沒錯,這些詩句就是李建成交給他的暗號。
而且,引用的還是當年李寬,為了在一群妹妹跟前裝逼,脫口而出的重組詩。
卻不知,他所說的那些半吊子詩句。
全然被某個奮筆疾書的小丫頭,一一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