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小河村。
正是農忙時節,這會兒大家夥都在地裡忙著,直到一個大娘吃到什麼大瓜一樣激動的跑過來。
“哎呦喂!沈家兩個丫頭掉河裡,沈二丫和姐夫抱一起了,還親上了!”
“抱得那個緊哦,沈二嫂扯都扯不開!”
這道吼聲,讓地裡勞碌得麻木的人,眼睛閃爍起亮光,扔下鋤頭就去看熱鬨。
河邊,看著女兒被眾人圍著指指點點,沈家人臉上臊得慌,想把人拉開。
沈惠卻不管不顧的死死抱著麵前人高馬大的糙漢,將糙漢弄得麵紅耳赤後。
得意的朝著旁邊沒人管,渾身濕漉漉,瘦得幾乎要脫相的女人,和手足無措的男人看過去,不再掩飾目的。
“姐對不起啊,我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但我和長軍哥都這樣了,你就成全我們吧。”
“況且你和周庭淮也有了肌膚之親,我們姐妹換親,豈不是皆大歡喜?”
上輩子周家和李家來跟她們姐妹相親,前者家裡住著磚瓦房,父母能上工乾活,還有個在縣裡開貨車,頂頂能賺錢的親哥。
而李家,李長軍從部隊退伍,回來就在地裡刨食,有病重老母親,寡嫂和兩個侄子要養,壓力不可謂不大。
沈惠搶在堂姐前頭,毫不猶豫選擇嫁進周家,歡喜的想著嫁進去,讓偏心丈夫的婆婆把大伯哥工作搶到手,搬到城裡住。
反正大伯哥的腿傷了,一時不能上班。
哪裡想到,她和沈枝同時相親,同一天出嫁,好日子沒享受到,嫁進周家才知道,大伯哥拉貨傷到的腿壓根治不好,一輩子要癱瘓在床。
還因為治療把工作給賣了,家裡的錢都搭了進去,就隻剩下一套撐臉麵的磚瓦房。
往日覺得長得好的丈夫,就是個靠家裡養著的廢物,整日拿著錢去外麵閒逛。
她福沒有享受到,要上工賺錢養家,幫忙照顧癱瘓在床的大伯哥,還要受刻薄婆婆的磋磨,整日泡在苦水裡過活。
而沈枝呢,嫁到李家不久,李長軍就做生意發了財,將一家子接到城裡住,後來生意越做越大,還成了瀘城的首富。
回來探親時,坐著的是小轎車,被李家人尊著敬著,卻隻施舍給她幾百塊,沈惠恨極了。
在堂姐回去後,沈慧接受不了樣樣不如她的堂姐成了她高攀不上的貴婦人,拿了家裡所有錢跟著一個小老板去了南方。
哪裡想到去了城裡她過得更苦,長時間的勞碌再加上心裡鬱結,看到堂姐登上報紙時,不到五十歲就懷著滿腔的嫉妒咽了氣。
而現在她回到一切還沒有開始之前,沈枝享了那麼多年的福,這輩子也該輪到她了!
至於她那個沒出息,懶得要死,隻會啃老啃哥啃媳婦的窩囊廢老公,就讓給她堂姐吧!
“咳咳咳!是誰在狗叫?”
什麼狗屁的換親,擱著演電視劇呢?
沈枝咳嗽著醒過來,渾身冰涼,難受的緊。
但一睜開眼,對上一張帶著怒氣的晚娘臉,還有周圍麵色各異的人,而他們身上穿的衣服極有年代感,還都打了補丁。
這,給她乾哪裡來了?
瞬間大股記憶竄進她腦子裡,好消息,她車禍沒死,穿書了!
壞消息是,她穿成和重生女主換親,代替女主受苦,一輩子活得窩囊,被婆家拖死的對照組女配。
不過她家那麼大一個大小姐呢!
瀘城火車站,一道穿著淺綠色森係長裙的纖細身影,在灰突突的人群中,好似成了唯一的亮色,很是惹眼。
尤其是那張精致漂亮得不像話的臉,還有那像凝著霜雪,白得泛著光暈的皮膚,更是引得人紛紛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