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長史說的哪裡話,這丞相雖然故去,但是丞相英魂猶在!”
“無論朝局如何動蕩,楊長史的意思,那就是丞相的意思!”
見許靖這麼說,楊儀也是十分滿意,轉身又看向了另一剛剛踏入相府的人。
來者已顯年老,半百來歲,正是九卿少府,孫廉!
“孫大人,數日不見,風采依舊啊!”
那孫廉雖然年過半百,但卻紅光滿麵,絲毫看不出年老之相。
“唉,楊長史客氣了,哪有什麼風采?聞聽丞相故去,我已心力交瘁,心老神疲了。”
孫廉歎了口氣。
“人死不能複生,孫大人還請節哀。”楊儀搖了搖頭,無奈說道。
而後,楊儀湊近些許,語氣淩然一變。
“聽聞孫大人前幾日又納了一房妾,這還真是老當益壯,我稍後差人送些賀禮過去,如何?”
孫廉聽後,老臉一紅,正要拱手謝禮。
卻臉色一凝,恍然反應過來。
自己納妾都是瞞著同僚,並未聲張,哪怕是和他交好的文武百官,也渾然不知。
可楊儀是如何知道的?
“我這些破事,也值得讓楊長史費心,真是慚愧。”
孫廉這話顯然含有其他意思,但楊儀也不深究,語氣輕鬆道:
“生老嫁娶皆是大事,稍後我差人送些賀禮到府上,孫大人莫要推辭。”
孫廉趕緊躬身道謝。
“楊長史,這多不好意思,您這一邊還要操心丞相的事情,一邊還要顧著我們這些老古董……”
可下一刻,楊儀話鋒陡然一轉:
“不過孫大人,丞相病逝,眼下情況風雲變幻,朝堂動蕩不安,你可不能馬虎,一步踏錯,說不定就是萬丈深淵!”
孫廉怎能聽不出楊儀的暗示,立刻拱手道:
“楊長史平日裡沒少栽培我這老古董,眼下丞相駕鶴西去,我以為,楊長史作為丞相心腹,深得丞相真傳,理應站出來主持大局。”
見孫廉態度明了,楊儀也露出了燦爛笑容。
“什麼主持不主持,還不都是為了蜀漢,為了先帝基業,為了繼承丞相遺誌?!”
孫廉聞言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對,都是為了蜀漢,都是為了丞相遺誌!”
打發走了孫廉,楊儀心底冷笑一聲。
這些年來,幾乎半個蜀漢朝堂的官員,都受過自己恩惠,另外一半的人,也都在自己的監視之下。
故而這時候拿捏百官,還不是水到渠成,易如反掌!
但這暗中發展朋儕,也全都是瞞著諸葛亮進行的。
在孫廉走後不久,一道聲音陡然從不遠處傳來:
“哎呦,楊長史,我這正找你呢,上次我兒子那事,真是多謝你了!”
楊儀抬眼一看,主動向自己搭話的,正是諫議大夫,杜微。
“哎呀,是杜大人啊,令郎回府上都跟你說了吧?這小子,都叫他不要聲張了。”
“楊長史也太見外了,您可是我杜家的大恩人啊,眼下丞相病故,楊長史可得節哀啊!”杜微滿臉討好笑容。
“恩人談不上,令郎本事不凡,如今他來相府當差,也算人儘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