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嚴眉頭微皺,緩緩說道:
“豐兒,時下局勢,瞬息萬變。”
“相府如今必定亂作一團,我等還需繼續觀望,等一切塵埃落定,再做打算。”
李豐深吸口氣,按捺下躁動的內心,點頭稱是:
“父親所言即是,您與諸葛亮向來不和,他那些部下親信對父親肯定也心懷不滿!”
“如今局勢混亂,正是咱們奪權的好時機!”
李嚴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冷哼一聲。
“那些人視我為眼中釘,眼下諸葛亮已死,他們沒了主心骨,正是我等翻身的機會!”
“但此事急不得,我們得先摸清各方動向,再出手!”
也就在這時。
“大人,公子!”
費觀故作焦急,從正堂外匆匆忙忙走了進來。
李嚴父子立刻投來了期待的目光。
畢竟,他們對外界所有消息,都是仰仗自己探聽。
如今他一到,自然是帶來了最新消息。
“費觀,相府局勢如何?”李嚴迫不及待地問道。
看李嚴父子急切的模樣,後者心中冷笑。
他壓低聲音,皺了皺眉頭:
“卑職方才得到消息,相府當中,魏延武將一派和蔣琬文臣一派,在諸葛靈堂之上兩不相饒,爭鬥許久!”
“就在剛剛,天子駕臨相府,前去祭奠!”
“大人,時機已到!”
此話一出,李嚴便陷入了沉思之中,蔣琬魏延文武兩派兩兩相鬥,他早已預料到。
“要是魏延和蔣琬之間分不出勝負,這個時候我要是前去相府,豈不是眾矢之的?”
費觀當即道:“可是將軍若是再不前去,極有可能被這些人冠上大不敬之罪名……”
李嚴的兒子利豐一聽費觀這話,當即不淡定了:
“那現如今,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費觀隨即獻策:“眼下大局對我將軍府,極其不利,唯一出路,就是從蔣琬魏延兩方之中,擇一而助!”
李嚴聞言,當即點點頭:“我與你所想略同,可是,這兩方誰都不跟咱們親近,如何聯手?”
費觀吞了吞喉嚨。
“需要一份投名狀!”
“蔣琬一眾文臣,與諸葛亮政見相同,支持北伐支持改製,魏延一派,雖然也支持北伐,但和諸葛亮之北伐所見不同,而且將軍在軍中親信頗多,故而理應助魏延一臂之力!”
“再者,這投名狀,當是利於將軍利於魏延一派,而不利於文臣這邊!”
“而眼下這群文臣最大的靠山,就是……”
費觀眼神看了看李嚴,又看了看李豐,說到這裡,話音也逐漸消失。
“天子?!”
李嚴眉頭驟然一擰。
費觀聲音戛然而止,沒有說出口的話,那就不是自己說的。
李豐瞬間來勁:
“父親,費伯說得對啊,眼下諸葛亡故,天子之前就信賴朝中文臣,親近諸葛亮,遠離父親!”
“如今乃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說著,李豐環顧左右,壓低了聲音:
“隻要派人刺了天子,到時候就能將此事嫁禍給蔣琬一派文臣,如此一來,一箭雙雕!”
“阿鬥不在,朝中就屬父親資曆最老,同時,文臣失勢,父親再和魏延聯手,以天子性命做投名狀!”
“父親便可順勢重掌大權,讓我李家重新在這蜀都抬起頭來!”
“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