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秀榮歎氣,
“你們趙嬸……”
她想說趙盼弟的命苦,又想起趙盼弟逆來順受的性子,終究化為輕輕的一句“她也不容易”。
唯安還沒說話,蘇玉萍已經撇嘴輕哼出聲:
“那也怪她自己。”
自己立不起來,被打了無數次都不知道還手還能怪誰?
唯安點頭,她是讚同蘇玉萍的話的。
沒有人生來就一片坦途,也少有人能一帆風順的走過。
在麵對困難時隻知道逆來順受而沒有直麵挫折的勇氣,那她得到的,永遠都隻有絕望和無助。
曲秀榮不讚同的搖頭:
“她就這樣的性子,你能讓她怎麼辦?”
趙盼弟還在娘家的時候,就是個不多言多語安安靜靜的性子。
她又是家裡最大的女兒,兩三歲開始就學著照顧下麵的弟弟們,不僅如此,但凡是弟弟們對她動手,她還不能還手。
跟葉叢生結婚後呢,先是連著生了兩個女兒,讓公婆男人對她不滿,以至於像是在娘家那樣動輒遭受打罵。
她是習慣了那樣的日子,從來沒有想過還能反抗。
她把這些跟兩個女兒說了:
“葉家那個,又是個喝不喝貓尿都隻會窩裡橫的,你們能讓她怎麼辦?”
唯安有點同情,但不多:
“我去看看人來了沒有。”
隻要彆死在他們家裡,趙盼弟最終是死是活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過以防萬一,這事也不能就這樣算了。
於是,在看到蘇晉和帶著幾個鄰居回來後,她一轉身就去了外麵的電話局。
……
“你,你居然報了公安?”
剛把趙盼弟送進醫院,一群人就迎來詢問事情經過的公安同誌。
等到終於從醫院裡脫身,蘇玉萍便連忙問唯安,她是完全不明白唯安為什麼會這樣做。
“我要是不報公安,葉叢生誣賴是我們打了人讓我們賠償怎麼辦?”
誰讓趙盼弟跑來他們家還一直處於昏迷狀態?
又有誰清楚趙盼弟醒了後會是什麼樣的情況?
她可是見過那種夫妻打架,旁人去勸架反招嫌棄或挨打的。
曲秀榮失笑:
“怎麼會?”
她突然有些擔心,他們不會矯枉過正了吧?
以前擔心唯安太過單純沒有心眼,現在呢,這丫頭怎麼總是把人往最壞的地方想?
曲秀榮蘇玉萍母女倆彼此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疑慮。
唯安才不管她們怎麼想:
“反正現在我是安心了。”
至於彆人怎麼想,一點也不重要。
蘇玉萍扶額:
“算了,我頭疼。”
事情都過去了,不然還能怎麼樣?
“姐夫,最近還出車嗎?”
唯安問跑來醫院接蘇玉萍的杜海波。
傳話的人說得不清不楚,讓他以為是蘇玉萍提前發動了,嚇得他汗濕的頭發都還沒乾。
“要,三天後走。”
“能不能請個假,送我去趟涪城。”
她不能直接去詢問杜海軍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那就隻能采用笨辦法,選擇支開杜海波讓他不要出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