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宋長明如往常去巡甲司當差。
如今住在了厚裡街,家中距離巡甲司也不算很遠,往返總算不必再起早貪黑的趕一個多時辰的路,為他節省了不少時間。
有時起太早他甚至還能練會兒刀再出門。
“出大事了!”今日宋長明剛走進巡甲司,就見呂剛麵色凝沉。
“出什麼事了?”宋長明問道,目光掃了一圈,發現其他巡衛神色也都有異。
“孫文彥死了!”呂剛也不賣關子,低聲道。
宋長明一驚,身為巡衛長之一的孫文彥突然死了,這在巡甲司確實是大事件了。
“怎麼死的?”宋長明有些不解,昨日他都還見對方生龍活虎,今日怎麼就突然暴斃了。
“屍體是昨晚在春風苑外一處小巷裡找到的,據說是喝了花酒後,出來被人亂刀砍死的,具體是怎麼回事,還需要等進一步調查才清楚。”呂剛搖頭道。
雖然孫文彥跟他們的梁頭不對付,但是巡甲司的巡衛長。
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人殺害,性質實在是太惡劣了。
對方今夜膽敢殺巡衛長,以後想殺他們這幫巡衛,就更不用多說。
這足以讓他們一眾人都感到驚怒。
“此事隻怕會鬨到上頭去,接下來有的咱們忙了。”呂剛根據以往經驗,說道。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很快,厚裡街巡甲司司長震怒的消息傳下來,一眾巡衛紛紛出動,誓要緝拿惡犯。
一時間,整個厚裡街城區,風聲鶴唳。
春風苑更是成了被徹查的對象。
宋長明腰間挎著刀,站在梁傳山身後,看著眼前排排站的鶯鶯燕燕。
這還是他第一次來這風月之地,想不到卻是以這樣的方式進來。
“梁爺,有什麼事,慢慢查嘛,何必這麼著急呢。”樓裡的老媽子捏著手絹,尖細的嗓音彎彎繞繞,對為首的梁傳山招呼道。
聽口氣,她不僅認得梁傳山,而且還熟悉的很。
梁傳山輕咳一聲,又重新板著臉,說道:“今日來此辦正事,柳媽,嚴肅點...”
說到最後,他已經湊到老媽子耳邊細說了幾句。
老媽子麵色大變,這才收起攬客的架勢,招呼著樓裡的所有店員過來配合。
“梁爺,那孫衛長的死,跟我們這些姑娘家家的真沒關係,春風苑經營這麼多年,您還不清楚咱們的根底麼......”老媽子慌慌張張的說著,聲音如泣如訴。
“你隻需把你知道的事全都交代,無關者,我自然不會冤枉。”梁傳山正色道。
“是,是。”老媽子當即應下。
若是尋常死個人,她久經風霜,還不至於花容失色。
但這次死的卻是巡甲司的巡衛長,這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偏偏她們春風苑還被牽扯進來,這就由不得她擔心了。
若是一不小心,春風苑被查封事小,她被抓去坐大牢,那才是徹底完了。
以她這老胳膊老腿的,在大牢裡怕是根本撐不過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