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梁傳山當上司長後,第一個在總司結交的人物。
“嗬嗬,甚好,半點不差!”周寺新笑道,與梁傳山碰了碰杯沿。
理論上,司長一職高於巡衛長。
但梁傳山是地方新上任的司長,而此人則是總司的巡衛長,這情況就又不同了。
大多數官府的人,都默認在總司辦事的官員,地位是要高於在分司當差的。
且梁傳山這個司長,也管不到總司的巡衛長,兩人沒有上下級的關係。
而總司再往上,就是在郡守府裡辦事的官員,他們才是整個郡城,乃至整個東萊郡的權利中心,地位就又要更高一級。
故而,對梁傳山來說,眼前這名來自總司的巡衛長,就是貴客。
宋長明坐在一旁,靠後半個身位,隻是靜靜聽著,不言語。
兩人談天說地,正當酒過三巡,麵紅耳熱之際,雅間外的嘈雜打斷了兩人的談興。
似有人掀了桌子,像是在鬨事。
梁傳山麵露不愉。
“什麼事?”
門外守著的巡衛推門進來道:“有人在大堂鬨事。”
“這聽曲喝酒之地,那些鬨事之人未免太過不知趣了。”周寺新依稀也聽到外頭吵鬨的聲音,不由說道。
“讓周兄見笑了,長明。”梁傳山看向一旁的宋長明。
宋長明會意,起身朝外走去。
二樓大堂處,幾張客桌都已經被掀得七零八落,菜肴也灑了一地。
高台上,撫琴女子和舞女害怕的掩麵垂淚。
老媽子在一旁心急如焚。
地上還躺著幾個客人,正被人提著扇臉。
“說老子不夠高雅?”那擼著衣袖扇臉的壯漢,瞪目道。
“大爺饒命...”臉被扇腫的那幾個客人,含糊不清的求饒著,滿嘴是血。
“現在知道求饒了?剛才不是很能說麼?”壯漢咧嘴大笑道。
在他周邊,還站著幾人,同樣放聲嘲笑。
“我就要聽鳳求凰,讓那玉兒姑娘親自給我彈!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都沒用!”壯漢朝著那老媽子蠻橫道。
老媽子見他滿手的血,身子哆哆嗦嗦,被嚇的差點站不穩。
周邊看客全都噤聲,無人再敢多嘴。
“為何在此地廝打?”這時,宋長明徑直走來,掃過現場後,事情經過大致也能猜個七八分。
“哪來的混小子,敢來多管閒事?”壯漢邊上一人看著宋長明旁若無人的走近,上前就要動手教訓。
眼下不是當差的時間,來這地方消遣,宋長明也不可能穿官服過來,隻帶了一把佩刀,且也不是官刀,故而沒被認出。
見此人不敬,宋長明也不廢話,主動迎上去,直接扇出一掌。
他雖未儘全力,但這手掌上的力道也不是尋常人能夠承受的。
一掌直接將那看似凶悍之人拍翻在地,頭砸在地板上,令地板開裂,哼都哼不出一聲就暈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