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前提是郡守大人要展示出足夠大的價值,大到足以引來其他幾位皇子的特彆關注才行。”
“價值?你是說我的私兵?”蕭景川順著顧文徽所說的思路,學會了搶答。
“不錯,六皇爭帝,到最後大概率拚的還是兵馬,隻要郡守大人展現出足夠強大的兵力,相信會有皇子願意撿起您這把剛磨好的鋒利戰刀,助他登基!
隻要有皇子願意擔保蕭家,哪怕是回心轉意的三皇子,您在帝都的兩位公子,也就能一並化解危機。”
顧文徽說到最後,蕭景川眼睛已經亮了。
這麼一分析,說不得他那兩個兒子還能救回來!
而私兵,這些年他沒少認真操練,從不含糊,所得的成果雖比不得那些百戰雄師,但也算具備了不錯的戰力。
其中的伍長什長等底層軍官,均是以武人的實力標準來安排的!
顧文徽說到這,見蕭景川有些意動,便不再多說,又默默地退到了人群之外候著。
幕僚官員中,有不同的聲音,但更多都是讚同顧文徽所說的。
一直商議到了深夜,眾人方才退去。
郡丞姬學昌走在最後,有些遲疑道:“大人,抗旨不遵可是大罪,一旦照做了,可就沒有回頭路了。”
蕭景川眼神中也有幾分猶豫,但最終還是咬牙道:“唯一能夠救我兒的隻有那些皇子,我不會坐以待斃,若實在不行,屆時便棄城而去,重新謀劃!”
姬學昌見罷,知道自家郡守已經拿定了主意,他也隻能暗歎一聲離去。
看似如日中天,在東萊郡呼風喚雨的蕭家,隻因更高層的一次博弈,一個念頭,便在頃刻間幾近分崩離析。
想要對抗那滔天的權勢,談何容易。
如此又過了幾日。
那朝廷特使真的來了,且如顧文徽所說的,一來便是要革去蕭景川的郡守之位,並要押送其入京接受審問。
蕭景川知悉這是一條不歸路,最終毅然決然的選擇了抗旨不遵,與那朝廷撕破了臉麵。
此舉不可謂不大膽。
正常來說,朝廷手握天下兵權,豈是他小小一個郡守所能對抗的。
但如今聖上臥病不起,六個最有可能的繼承者則打的頭破血流,根本懶得理會遠在天邊的東萊郡。
最終為了維護皇權,還是中央尚書台勒令南陽,七江,永康三郡共同派兵,討伐逆賊東萊郡守。
這三郡緊挨著東萊郡,出兵無需長途跋涉,無需太過勞民傷財,討伐的成本最低,效率最高。
且集結三郡之力,正常來說討伐一個東萊郡,怎麼也應該是十拿九穩了。
郡守府內。
“當真如文徽所言,朝廷隻讓這三郡出兵!”收到三郡調兵遣將消息的蕭景川,神色振奮道。
“聖上不理朝政,尚書台沒有兵符在手,調不了中央軍,邊防軍,也隻能協調周邊的郡兵力量,這不足為奇。
事實上朝中文武百官,現在都盯著空置出來的皇位,忙於站隊,忙於黨爭,心思也不會擺在其他地方,甚至就連那三郡郡守也在觀望時局,不會傾儘全力配合。
說白了,現在的朝廷與皇權,是最薄弱的時候!”顧文徽拱手緩緩說道,不急不躁。
“那接下來.”蕭景川看向顧文徽。
“接下來便是一場硬仗,若郡守能敗退三郡之兵,此局可破。”顧文徽說道。
“好!”
這天,宋長明接到蕭舒芸的傳喚,來到蕭府。
很快他就發覺蕭府中今日的氣氛有些不太尋常,家仆個個行色匆匆,或在搬運著什麼。
尚未進那庭院,就聽到一曲琴音,婉轉哀愁。
宋長明聽出此琴是蕭舒芸所彈奏的,這些時日他也聽過許多回。
他雖不懂音律,但也能聽出今日蕭舒芸所彈的琴音,有些不同往日。
一步踏入庭院,待一曲琴音結束,宋長明方才拱手道。
“見過四小姐。”
庭院裡隻有蕭舒芸和她的兩個侍女,再無其他仆從門客。
“宋衛長,此次見你,是想與你辭彆了。”蕭舒芸起身,歎息道。
今日的她穿著鵝黃長裙,烏黑秀麗的青絲披下,頭上隻紮著幾個細巧的發簪,並無過多的金銀玉飾,顯得淡雅俏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