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征喝下半碗酒,搖了搖頭。
他原本也以為最近實力有了一個質變,變強了許多,理應能壓宋長明一頭。
但今日見到宋長明的刀功和這一身體魄強度,他改變了想法。
捫心自問,他似乎也沒把握能穩贏現在的宋長明。
“真是了不起的資質天賦.”陸征心中也免不了暗自嘀咕。
宋長明確實是他見過,崛起速度最快的年輕武人了。
“我知都尉麾下還有好些強將猛士,仍在邊界駐守尚未回來,此番是我們占了便宜了。”
謝士桓對都尉範雲舉杯,這般說道,也算是主動給了對方台階下。
“謝總司能有這麼一位英傑,也著實讓我等大開眼界,正好也能壓一壓我軍狂浪的心氣,免得今後再遇戰事鬆懈了。”範雲回敬道。
之後,二人也不再提比試的事。
被宋長明這般強勢表現一攪和,接下來想比也比不下去了。
“真是大快人心啊,長明,你看那些將領看過來的眼神,跟之前完全不一樣了。”一旁的周寺新樂道。
總算揚眉吐氣一回,他隻覺得這案桌上的菜肴都可口了許多,吃的舒坦無比。
“要我看,這軍方的將領也不過爾爾”有巡衛長低聲道。
“軍方的厲害角色還是有的,隻不過就如謝司長所說,在外駐守,沒來而已。”陸征忽而開口道。
一場慶功宴一直開到了夜深方才到了尾聲。
不少人都已經喝的酩酊大醉,就連蕭景川也借著酒勁說了不少頗為大膽的話。
埋怨朝廷,怒斥有**亂朝綱,甚至有要當東萊郡土皇帝的架勢。
最終還是那郡丞看不下去,將蕭景川扶走歇息去了。
眾人也隨即散場。
隨著三郡聯軍大敗的消息傳回,中央尚書台不少官員都震怒不已。
隻覺得這個東萊郡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皇權威嚴。
他們恨不得從重病的老皇帝那搶來兵符,號令天下軍士將領,對那東萊郡群起攻之。
隻可惜他們都沒資格做此番決定。
現在那六個皇子都在虎視眈眈,誰敢擅自動用帝王兵權,妄圖搞事情,最先死的人必定是他。
朝廷出不了兵,尚書台的官員不得不在怒斥了那三郡郡守後,再次要求他們出兵,不惜一切代價攻下東萊郡,將東萊郡守抓到帝都來。
但這次,三郡郡守明顯更加不配合了,以各種理由搪塞,拖拖拉拉始終不肯再出兵。
不得已,尚書台也隻好再找他郡守,但其他郡守也不是傻子,意識到東萊郡是塊極其難啃的骨頭後,都以路途遙遠,軍糧不足,亦或者匪患嚴重為由,也都拖了起來。
說白了這隻是尚書台那些官老爺的命令,並非真正的聖旨。
而此事一出,天底下不少有心人都意識到一件事。
在這個非常時期,皇權對偏遠地帶各郡的影響力已經相當低了。
當然,其中一部分的郡守,背後都站著某一個皇子,不理睬尚書台的官員,也是因為有靠山使然。
但不管怎麼樣,當見到東萊郡守違抗朝廷命令,甚至挑起戰火仍能相安無事後,不少手握權勢之人,內心越發躁動了起來。
既然一個東萊郡守能做到這一步,為什麼他們不可以?
不難預見,今後膽敢這麼做的人隻會越來越多!
且不說這些旁觀之人的想法,蕭景川於郡守府中卻是依舊愁容滿麵。
送去三皇子那的信件猶如石沉大海,一點回訊都沒有。
而其他幾個皇子也沒有要撈他一把的意思,這讓始終孤立無援。
他實際上很清楚,雖說現在朝廷那邊無法調動一兵一卒討伐他,但這隻是暫時的。
一旦朝中局勢稍稍穩定下來,等待他的必定是滅頂之災。
而他的擔心也很快應驗了。
老皇帝久病複蘇,很快整頓了一波朝廷上下。
同時一道關於東萊郡的聖旨也隨之散出。
令東萊郡周邊的六郡共同出兵,火速討伐東萊郡守蕭景川!
這一次,是實打實的皇帝聖旨,且夾雜著那九五至尊的怒火。
老皇帝統治大瀚朝這麼多年,餘威猶在,六郡郡守哪怕再不願,也不敢有所拖遝。
同時,老皇帝還調動了五萬邊防軍,一方麵是起到督戰作用,另一方麵也是為了彰顯朝廷實力。
這一次,勢必要以秋風掃落葉的勢頭,解決叛逆之人!
多少有要拿這東萊郡守殺雞儆猴的意思。
於是浩浩蕩蕩的聯軍三日集結,發兵東萊!
共計十萬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