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梁召龍來到胡同口。
雖然他和宋長明都已經不在巡甲司當差,但他對宋長明的習慣稱呼還是沒有改變。
“這,這是哪來的霧獸?”
宋長明踢了踢腳邊那將領屍體,道:“喏,就是他召來的。”
“是他!”梁召龍自然不會忘了高酋,一眼認出了這位軍中將領,也瞬間明白了今夜是對方來向他們尋仇的。
“早知道當初就該直接一刀宰了他那畜生來的痛快!”梁召龍恨恨道。
“現在也不晚,既然人家都做的這麼絕了,那我們也要斬草除根,送他們兄弟下去團聚。”宋長明點頭說道。
“好!過些天我就去盯著下手!”梁召龍毫不猶豫道。
他從來也不是個善茬,對敵人心不狠的人根本不可能在巡衛這一職位上坐的長久。
“那這頭家夥,要怎麼處理”梁召龍看向一旁沒消失的黑馬霧獸,有些犯難。
憑借多年做巡衛的經驗,他倒是有辦法處理掉地上的這些屍體,且保證讓那些巡衛找不到蛛絲馬跡。
唯獨這頭霧獸,難以處理。
“今夜這動靜鬨下來,已經不可能掩蓋得了了。”宋長明看了眼那傾塌破碎的巷牆,搖頭道。
“隻能等總司那邊派人來處理此事。”
梁召龍看著地上那將領的屍體,有些不安道:“可今晚殺了這家夥,以軍中那邊的作風,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沒關係,此人無腦,私自尋仇是事實,最重要的是私藏霧金,這等罪責,軍方那邊也不可能忽略不計,多半是會與此人撇清關係。
我作為受害之人,上交這霧金和霧獸還有功,此事定罪不到我身上。”宋長明分析道,他倒並不是太擔心殺了高酋的後果。
除非那軍方真能隻手遮天,無視律法肆意胡來,否則他這波被迫自衛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最先到來的是厚裡街巡甲司中值夜班的巡衛隊。
“宋,見過宋衛長!”幾名巡衛都還認得宋長明,下意識的就恭聲行禮起來。
“還什麼衛長,那都已經過去了。”宋長明搖頭道。
幾名巡衛相互看看,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是聽說宋長明好像在總司的巡衛長之位被罷免了,但即便如此,就以宋長明和他們司長梁傳山的交情,他們也不敢將宋長明當做普通的平民對待。
“今夜在巡甲司的巡衛長是哪位?”宋長明問道。
雖說他現在沒有官身,但多年的巡衛長做下來,自有一股對下屬的威嚴在,讓這幾名巡衛依舊不敢大意。
“是,是趙德誌,趙衛長。”一名巡衛老老實實的回道。
“將他喊來吧,今夜的事不小。”宋長明說道。
他並沒有給這幾個巡衛看霧獸,此事知曉的人少些,總歸是好的。
巡衛當即也照做,沒敢違背宋長明的吩咐,哪怕已經清楚宋長明不是總司的巡衛長了。
宋長明隨後又想了想,還是讓梁召龍去到離這不遠的梁宅,將梁傳山也一並找來。
很快,趙德誌就趕到了胡同外。
再見到宋長明時,儘管趙德誌也已經知曉宋長明這會兒丟了官身,但在態度上他也不敢對宋長明有所放肆。
天曉得以宋長明的本事,哪天就又飛黃騰達了。
到時候,他可不想老來再被這位他名義上的侄子清算總賬。
沒一會兒,梁傳山也匆匆趕來。
宋長明才將剛剛的事告知了梁傳山,並讓他安排處理巷子裡的那些軍中將士屍體。
至於那頭霧獸以及那霧金,他也一並交給了梁傳山,讓其妥善保管。
此事也隻有交給梁傳山,他才放心。
同時對於梁傳山來說,這也是一筆功績。
而梁傳山在親眼見到那頭黑馬霧獸後,也瞬間明白此事重大,趕忙趁著夜間將其帶走。
第二日,他就將此事上表到了總司莊仁那裡。
而此事後續,也如宋長明所預料的那般。
在得知高酋私藏霧金,還用霧金跑到城中行凶後,軍方那邊瞬間與高酋做了切割,無人想要為了這個雜號將軍擔這責任。
至於宋長明這邊,在軍方撇清關係不使絆子的情況下,他在交代了一切後就相安無事了,治安總司那邊更不會拿他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