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的山林妖獸見之,或受到驚嚇避退,或直接俯首不敢起身。
“冥大人!您終於出關了!”
一名白天觀的妖將見到這道黑色身影,精神一震,當即道。
“發生了什麼事?”冥狗緩緩抬眼看向一乾妖將妖統領。
“為何,天師的氣息這般虛弱?”
他的身形約莫三米有餘,相貌上似犬狼又似人臉,看上去冷厲的很。
“一年前,天師闖入翠柏道,被那翠王所傷.”一位妖將趕忙解釋道。
“天師所受的傷極重,想要恢複過來需要漫長的時間,故而天師在沉眠養傷前特地囑咐過,讓您主持白天觀,我等均以您為首,聽候差遣。”
妖將講述的十分詳細,包括白天師為何要去翠柏道的前因後果,也都一一道出。
“我知道了。”冥狗抬步走進白天觀的大殿內,略一想後接著問道。
“所以那個藥引現在仍在翠柏主城?”
“還在,且因那場妖災中戰功赫赫,那藥引已經成為了人族軍中的一員主將。”一名妖統領道出時刻留意的情報消息,也引得其餘妖統領對視起來。
人族主將級的強者,個人實力已經超出了他們所能對付的範疇。
正常來說,必須啟用妖將方可有一戰之力。
“此人似乎成長潛力很大,若是要抓他,不宜拖久。”一名妖將嗡聲道。
他似乎也看出冥狗對那藥引有些想法。
任誰都能看出白天師對那藥引的重視,若能在白天師養傷期間將之抓來,必然是功不可沒的一件事。
“可他若一直留在翠柏道,甚至在那主城裡,我們也不好下手。”
“最好是能設局將他引出來。”
“不好操作啊,莫要忘了那翠王,就是天師擅闖翠柏道都這般.”
“.”
一乾妖將妖統領談論紛紛,冥狗默不作聲,一雙黑眸閃爍微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八月,氣候開始轉涼。
天空陰霾籠罩,下起了一陣陣綿綿細雨,如一根根密密麻麻的細針般插入地裡。
涼風吹過巷子,吹得不少房屋門窗砰砰作響。
阿二拿著掃帚,趕忙從院子跑到屋簷下躲雨。
阿大則動作迅速的收拾掛曬的衣物,麵上有著幾分愁容。
這陰雨天,換洗的衣服也很難乾爽,相比起來,他更喜歡晴空萬裡的氣候。
大黃興奮的在院中原地打轉,任由雨水澆打在身上,甩著濕漉漉的尾巴,歡脫不已。
大白淡淡的瞥了一眼自己的狗夥伴,優雅的一路走進屋簷下,與之劃清界限。
在其身上,小黃雞正窩在大白柔順的長毛裡,伴著雨聲打著瞌睡,並未醒來。
房梁上,小白鳥靜靜地注視著小黃雞,忽而又看向那正房位置。
若細看,能夠發覺異常。
此刻,正房處朦朧一片,被濃鬱的水汽環了一圈籠罩著。
其他地方都沒有這種現象,唯獨那處房間如此。
房間裡,宋長明麵對敞開的窗戶,運轉巫煉法,所抽取的正是那茫茫天地間的層層水汽。
水源精華,雖不及月華與日光的能量層級,但在這般下雨天,天地間水汽正盛時抽取煉化,性價比也比其他能量煉化要高的多。
且煉化也相對輕鬆一些。
在其脊柱處,其中一截上,有淡淡微光忽隱忽現。
細細感知,能夠察覺發著光的是那以能量勾勒出來的點點斑痕。
這些斑痕透著荒古氣息,仿佛承載了整條時間長河的無邊厚重感,強烈而又莫名的波動令承載其意義的那截骨體漸漸出現裂損的跡象。
宋長明眉頭緊鎖,當即中斷了此番祭煉。
骨體上的斑痕頃刻間消失,仿佛從未出現過。
這些斑痕正是巫印的初顯,隻不過宋長明難以繼續,沒能真正祭煉成型。
“果然,以我現在的骨體強度,想要祭煉基礎巫印之上,更高級彆的巫印,還是太勉強了。”宋長明暗歎一聲。
他清楚,剛剛自己若繼續祭煉下去,一定是自己的脊柱先碎裂崩斷。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結果,但失敗了難免還是有些讓他失望。
這巫印的強度太大,每一級彆都是巨大的質變提升,想要練成更高級的巫印,對他來說著實太難了點。
“這簡直就是神明的力量”
宋長明越是修行巫法,他就越發覺得巫印的力量有多麼不可思議。
“算了,還是繼續煉我的基礎巫印吧,煉滿全身各處骨骼,同樣能無死角的強大!”
宋長明很快收拾好心情。
正當他要繼續修煉時,忽而親衛榮江快步而來,敲開了宋長明的房門。
“將軍,大帥緊急召集所有主將小旗主。”
“嗯?發生什麼事了?”宋長明怪道。
這種緊急召集的情況,此前並不多見,上次還是妖災突然爆發初期,翠柏道的東陽城突然淪陷的時候。
“末將不知。”榮江搖頭道。
在此之前,並未有什麼風聲傳出。
也說明事發突然。
“我知道了。”宋長明也不敢怠慢,套上衣甲,帶上長刀,便直接禦空而去。
軍中有明文規定,如遇緊急召集令,被召集者都可用飛的。
很快,他就來到了第二城區的四十一番翠旗軍駐地。
“長明!”
正好遇見邢鐵心聞訊飛掠而來。
宋長明又問了一下對方,結果邢鐵心也是一臉懵。
兩人直接進入議事大堂內。
此刻幾個小旗主都已經在了。
大帥王天雙正背負著手站在高位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氣氛有些沉悶,不用想也知道此事不小。
不過片刻,十名主將相繼到場。
“諸位可知蘇家。”王天雙開門見山說道。
“長生蘇家?”邢鐵心皺眉。
在翠柏道要說蘇家,第一反應便是那唯一的長生世家!
王天雙頷首,沉聲道:“有人覬覦蘇家的長生血!
翠王交代,嚴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