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梟。”
林夏蘭現在滿腦子都是前世自己舅舅從樓上跳下來,最後化成一灘血,蓋上白布,聽說物業衝了好幾天才把那個地衝乾淨的畫麵。
她這次回來就是解決這個問題的。
所以再看到男人的眼眸,林夏蘭隻能輕笑著告訴他道:“你這樣,要是讓我的小舅媽知道,可就完了。”
她的聲音淡淡的。
沒有爭執,憤怒,反抗,隻是像多年的老友一般,溫柔包容,平靜釋然的看著他。
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倪梟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以為他們都在試探,試探著對方是否愛自己。
但現在,他給出了答案。
林夏蘭好像也是給出了答案那般,“你不希望我糾纏你?”
似乎緩了幾息,男人自言自語的抱著她道了聲,“不行。”
他試過了。
他根本沒有辦法放開林夏蘭。
即便知道她找了彆的男人,給了他人生了孩子,但是他還是不能放棄。
前麵那番舉動,每一次,都是他在試探——
如果林夏蘭在外麵過得不好,被彆的男人欺負了,想要回來尋求自己的庇護。
還帶著個孩子,是不是說明在她的潛意識裡,遇到了危險,第一個想到的還是自己?
所以他會去那場家宴。
但多年來生意的習慣,會讓他下意識的去衡量,博弈自己的自尊。
如今,早已不缺錢,到了哪裡都是被人供著的男人,此刻低聲下氣的抱著女人,用儘了所有自尊的道了聲,“蘭蘭,你玩我吧?”
如果前麵所有都是為了欲揚先抑,欲擒故縱,拿捏他的小花招,那他認。
男人的呼吸灼熱的,隻有兩人能聽見道:“媳婦兒,我想了一天。本來還想再幾天的。
但我覺得沒有必要了。在感情這件事上,我all,無論前麵有再大的風險,我們現在趁著明天早上辦事處的人還沒上班。
就去律所。
我把我所有的財產寫在你的名下,我們重新開始吧好不好?”
倪梟向來是個會權衡利弊的人。
如今能說出這番話,說明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確實挺高的。
他現在倒是會表露心意了。
但是前世的自己呢?
她可曾親口聽過他說過一句愛,更是為了她,把全部的資產都寫在她的名下?
林夏蘭的身子在發抖。
她就不懂了,為什麼前世自己付出所有得不到的東西,現在反倒是輕輕鬆鬆。
什麼都沒有付出。
反倒是在著男人的眼底變得不可分割了。
“倪梟——”
林夏蘭看著外麵門縫裡露出來的一點燈光,道了聲,“行了倪梟,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我可以跟你共同撫養孩子,但是未來的人生路,我們是不共行的。”
此刻的林夏蘭冷靜的似在處理一個難纏的項目。
她的身上已經具備了前世男人最欣賞那女人身上的一點冷靜。
隻不過是對自己——
“不,我不信。”
男人的聲音沉啞,但聲音已經瀕臨崩潰道:“你回來沒有帶保姆,還住著酒店,不是給我機會?”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