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蘭在猴子的幫助下,將小梅的親緣關係處理好,並用上了一點武力威脅,保證了對方這輩子都不能再來找小梅麻煩後。
修整了兩三天,林夏蘭跟小梅說了自己的想法。
小梅說要給她一段時間去考慮。
等再見麵的時候,猴子告訴林夏蘭,小梅將肚子裡的孩子打了,斬斷跟把她當商品售賣的父母以及家暴男的孽緣,找到了林夏蘭問她,“為什麼要幫我?”
林夏蘭當然不能跟她說因為前世的事情了,但她卻是早已想好了說辭——
小梅有個姐姐叫小桃,早些年出來打工以後就再也沒回去,生死未卜。
林夏蘭告訴她是因為欠小桃人情,小梅選擇留在她的身邊。
隻是,自從她進門後,倪以安就難以言喻的露出了一股子嫌棄的意味來。
無論是吃飯還是沙發,隻要有小梅存在的地方,倪以安永遠是避開的。
是了,倪以安很嫌棄林夏蘭的親朋好友。
因為自己的父母很早的時候就離自己而去了,所以後世的林夏蘭在生完兒子之後,其實是在坐月子的時候,聯係過自己的小舅舅,小舅媽一家的。
當時她是想著既然自己跟倪梟是他們成的姻親,那在自己有能力以後,就多多的跟著舅舅家聯係,畢竟自己在倪家村那邊也沒有親戚。
小時候的倪以安是很喜歡跟舅舅家玩的,無論是夏天陪著舅姥爺去鎮上賣西瓜。
還是在農忙時節坐在高高的,拖拉機上的稻穀上,俯視群雄,看著舅姥爺擦汗,樂得咯咯笑。
每次林夏蘭不帶他,他都會鬨,但後麵倪以安長大了,他開始能聽得倪家人的話,就開始變得越來越不跟她親近,一直到後麵變成前世那個樣子。
現在的倪以安看似很舍不得她,不過就是因為她現在過得還不錯,以及身邊又出現了另一個競爭者而已。
林夏蘭一直看的很清楚,隻是麵對自己生下來的肉,她始終無法做到不聞不問而已。
“媽咪——”
可能是富人教孩子都會教他們治上禦下,倪以安在麵對保姆做出來的菜時,先是禮貌的感謝了對方的付出,“謝謝你做的飯,但是——”
說到了但是。
他可能是怕林夏蘭不悅,斟酌了半天的用詞,最後才委婉的道了聲,“爹地,我爹地晚上不讓我吃太多,我的肚子會不舒服。”
小梅驚恐,“太太。”
“嗯。”
林夏蘭給了小梅一個安撫的眼神,她當然知道自己的好大兒腦子裡在打什麼鬼主意。
以前他不想跟去舅姥爺家的時候就是這樣。
先是委婉的推脫找各種借口不去。
後麵膽子漸漸大了,就開口道:“那是你的家人朋友,又不是我的。”
他從不承認林夏蘭的親戚朋友,到後麵不承認林夏蘭這個人。
一切其實都早有苗頭。
倪以安基本上沒動多少筷子,晚上肯定是會餓的。
小梅看著男孩子的背影,問林夏蘭,“要不要給少爺準備點吃的?”
林夏蘭搖了搖頭,“隨他去。”
她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就行了。
父母跟孩子的緣分本來也不能強求。
過去她做的是在血泊中,學校門口,醫院門口一次次的目送他從大到小的遠去。
死前的走馬燈裡,她已痛過一次了。
今生,就讓這根有了自我意識的風箏,飛走吧。
樓上,倪以安看著樓下照常吃飯,甚至還不忘跟妹妹聊天的林夏蘭忽然覺得有點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