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前方一丈,從地表升起一抹煙瘴。
色呈淡粉,異香撲鼻。
如羞怯的女子嬌娥,妖嬈婉轉著升騰而起。
很快彙聚成牆,阻隔了他們的去路。
許知秋眼神微微一動,瞥了眼周一仙,卻見他已是驟然煞白了臉。
這時,隻聽得背後聲音——
“許師叔出手了!這三人定有古怪,圍住他們!”
頓時周圍人影連閃,一幫子外門全被調動,圍了過來。
許知秋抬眼看去,那天上的白衣姹女,踩著白骨法劍飄飄然落了下來。
“欸,險些錯過了……”
這是她的歎息聲,聲音溫婉如水,清冷之中略帶一絲沙啞。
聽在耳中,仿佛給人一種莫大的享受與滿足感,忍不住心生無限愛慕。
相隔一丈,許知秋也得以近距離打量這位“本家”,
這許妙娃容顏秀麗,姿容婉約,一派不容褻瀆的端莊之相,毫無半點淫蕩嬌媚妖冶之氣。
若扔到大街上,絕對會被人當成觀音菩薩來拜。
哪有半分合歡派妖女的氣象?
但以上都是肉眼觀照出的表象。
身為修行人的許知秋,自有另一套洞察事物的邏輯。
在他看來,這人……深不可測。
此人給他的感覺,超脫了尋常修煉合歡法之人身上那份耽於男歡女愛的輕浮妖冶。
甚至在某種程度上超脫了色空之見,變得清冷,變得聖潔,變得淡漠。
畢竟是合歡門內高功,
應是達到了“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境界。
周一仙身子僵硬,顯然是嚇完了。
但許知秋卻是心頭疑惑,猜測自己是否真的暴露了?
又沒動炁,也沒和人動手,按理說那藥水不該失效啊。
還是說,這許妙娃能看破《麵人》的偽裝?
然而,正當他心懷揣測之際。
那許妙娃蓮步輕移,卷動淡雅香風,徑直來到了陸雪琪麵前。
一雙冷清眸子在陸雪琪身上打量一番,不知不覺間,已顯露出幾分華彩。
許知秋見狀,忍不住抹了把臉。
心裡更是“嗨”了一聲。
當真是漫天飛餡餅——意外之財。
他還當是自己暴露了,卻不想人家是看中了好苗子。
察覺到她的目光,陸雪琪止不住身子一抖,但隨即穩住了驚懼,抬頭與她對視。
那許妙娃一遍打量著她,眼中華彩愈盛,輕聲自語
“小小年紀,已初顯絕色之姿,眉宇間一身靜氣,更難得藏有三分清冷剛絕……是本座鐘意的道統傳人。”
說著蓮步再邁,要上來檢查陸雪琪的根骨條件。
許知秋一看這哪行?
側身一拽,把陸雪琪拉到身後。
一旁的周一仙左手揣在右手袖子裡,不知捏鼓著什麼東西。
“你是她家長?”
麵對許知秋警惕排斥的態度,許妙娃不慍不火地輕言細語,
“無須驚恐,我與這孩子沒有歹毒心思。隻因她與我有緣,遂見獵心喜。你若肯把這孩子舍我,必有厚賜。”
許知秋清楚,一般這種咖位的人,
一旦想做什麼事兒,或者想要什麼東西,一般靠嘴皮子是肯定拒絕不了她的。
於是也省得裝腔演戲,更懶得求爺爺告奶奶似的討饒,
隻見許老漢梗著個脖子,直接回了個——
“若不?”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