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奴隸都有些虛弱的擁擠在荒原上,而陳莽和其他兩個奴隸監工,則是站在各自車廂奴隸的最前方,站在車廂上的那個男人便是那個前不久帶人來教訓他的那個中年男人,此時正在車廂上安排著任務。
“”
陳莽不經意的打探著四周,感受著空氣那帶有涼意的新鮮空氣,隻覺得身體都舒服了許多。
這三日都呆在車廂裡,車廂的那刺鼻味道足以令征服每個人。
他穿著一件單薄外套,裡麵是短袖,下身是長褲。
清晨的荒原帶有的涼意有些滲心。
周圍入眼,皆是荒原。
一望無際的荒原,沒有什麼樹木,也沒有什麼廢墟,隻有乾裂的土地看起來頗為荒蕪,而在身旁,那裡有一座約數米的小土坡,土坡斜截麵處擁有一個明顯的礦洞。
這裡應該就是礦場了。
看起來明顯不合規,至於安全保障更是幾乎沒有,全靠天命。
而此時——
站在車廂頂部那個穿著鋼靴的中年男人也已經安排完任務了,三個奴隸小隊分彆進入礦場三個區域進行采礦,而在此之前,需要給每個奴隸先吃一頓飽飯。
不少打手從車廂裡拉出來數箱發黴的麵包片,以及混著泥沙的淡水開始分發。
所有奴隸都眼巴巴不斷探頭,掂起腳尖排隊領取,生怕到自己時就發完了。
這一日。
每個奴隸都能領到十片麵包,和三杯淡水,遠超平日的食物供應,做苦力活之前,當然應該先吃飽。
而他們三個奴隸頭頭。
則是每個人都領到了六個熱乎的發黴饅頭,還有兩袋榨菜和兩瓶礦泉水,以及一個對講機。
當他們下洞采礦時,列車及打手會駐紮在礦洞外,一有突發情況便會通過對講機聯係他們,然後他們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將所有奴隸全都帶出來,並逃回列車上。
當宣布解散,自由行動,飯後下洞後。
所有奴隸也都散了開來,隨便找個地方坐在地上就開始大口進食。
“嘗嘗。”
陳莽偏頭望向身旁那個一直寸步不離跟在他身旁的中年男人,朝其扔了一個饅頭和半包榨菜,才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了。
不急不慢的咀嚼著手裡的饅頭。
他此時肚子並不是很餓,距離上一頓夜宵過去沒多遠。
但在荒原上,能有飯吃就是好事,時刻保持自己體力充沛總沒壞處。
他一邊打量著另外兩個奴隸頭子,一邊漫不經心的輕聲道。
“有名字嗎?”
“多謝大哥,多謝大哥!”
這個看起來頗為油滑的中年男人,在小心翼翼接過這個熱乎的饅頭後,不斷感激的連續道謝,在聽見這個新認的大哥在詢問自己名字後,微微一愣,隨後眼中難掩興奮的小聲道。
“大哥,我叫老豬。”
“姓老?”
“嗯嗯,這個姓比較偏僻。”
陳莽搖了搖頭不由失聲發笑:“哪有父母給孩子取名為豬的。”
“小時候家裡比較苦,父母希望我能像豬一樣活的開心點,吃喝不愁,每天自然醒。”
“我母親智力有缺陷,小的時候出了車禍截了四肢,遇到我父親之後才結的婚,我父親是個聾啞人,在工地乾體力活。”
“住在一個廢棄集裝箱裡。”
“後來我出生不久後,母親獨自在家被一場火燒了,父親在我九歲的時候,從腳手架上掉了下來也死了。”
“不過想想,他們死了也好。”
“萬一要是活到末日,那更痛苦了。”
“”
陳莽臉上的笑意緩緩僵住,沒有講話,隻是再次麵無表情的咬了一口饅頭咀嚼著。
倒是老豬,對此卻並不在意,臉上還掛著興奮的笑容。
在末日。
名字是很重要的一個存在,詢問一個人的名字,某種角度上算是初步接納了這個人,就比如這輛列車的那個打手頭子,就並沒有詢問大哥的名字。
畢竟,一個隨時都可以替換的人,就算知道對方叫什麼名字也沒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