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靈根？廢物！下一個！”王管事尖酸刻薄的聲音，像一把利刃，狠狠紮進董長風的耳朵，那聲音在他耳中回蕩，又直直地刺進他的心臟。
董長風看到王管事那滿是鄙夷的眼神，嘴角帶著不屑的笑，周圍爆發出一陣哄笑，那笑聲如同洶湧的潮水般湧來，幾乎要將他淹沒，他的耳朵被這笑聲充斥著，感覺腦袋嗡嗡作響。
他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骨節泛白，掌心傳來刺痛感，那痛感讓他更清醒地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今天是青雲宗外門弟子選拔的日子，也是董長風唯一的機會。
他來自偏遠小鎮，從小被視為廢物，受儘白眼。
他破舊的衣衫在微風中輕輕晃動，瘦弱的身軀在人群中顯得那麼渺小，與周圍錦衣華服的少年們格格不入。
那些少年們談笑風生，聲音清脆響亮，趾高氣揚的樣子儘收董長風眼底，仿佛這個世界的一切美好都與他無關。
董長風知道，這是他改變命運的唯一機會，錯過了今天，他或許就隻能一輩子待在那個小鎮，碌碌無為地過完一生。
他終於穿過人群，來到檢測靈根的石碑前，心臟怦怦直跳，仿佛要從胸膛裡蹦出來，耳朵裡隻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像是急促的鼓點。
檢測處，王管事斜睨著他，眼中滿是鄙夷，董長風身上的粗布麻衣，在他眼裡如同笑話一般，與周圍那些綾羅綢緞的弟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叫什麼名字？”王管事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耐煩，仿佛多看他一眼都是浪費時間，那聲音冰冷冷的，讓董長風心裡一緊。
“董…董長風。”董長風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緊張地攥緊了衣角，手心裡全是汗，濕漉漉的感覺讓他更加不安。
周圍的少年們竊竊私語，不時傳來幾聲嘲笑，像針一樣刺痛著他的耳膜，那聲音雖小卻異常尖銳。
他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在發燙，像是被火烤著一般，羞恥感像潮水般湧上心頭。
“把手放上去。”王管事指了指石碑，語氣冷漠，仿佛在打發一個乞丐。
董長風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空氣進入鼻腔，他努力平複內心的波瀾，緩緩地將手伸向石碑，他能感覺到周圍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的手上，那目光像是實質的壓力。
“等等，”王管事突然開口，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不好意思啊，今天的名額好像滿了……”
董長風愣住了，滿懷期待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他看著王管事的臉，心中一陣悲涼，他早就料到可能會受到歧視，但沒想到如此明目張膽。
他想起小鎮上那些同樣被欺負的人們，自己若就此退縮，又如何對得起他們的期望。
“滿了？可是……告示上說，今日所有來人都可以檢測。”他緊緊盯著王管事，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眼睛裡滿是倔強。
周圍的人也紛紛投來同情的目光，他們知道，王管事這是故意刁難。
畢竟，像董長風這樣衣著寒酸的少年，一看就沒什麼背景，得罪了也無妨。
王管事輕蔑一笑，“告示是死的，人是活的。我說滿了就是滿了，你個鄉巴佬懂什麼？趕緊滾，彆在這裡礙眼！”
他揮了揮手，像驅趕蒼蠅一般，那揮動的手帶起一陣風，吹到董長風臉上，風裡似乎都帶著不屑的味道。
董長風咬緊牙關，一股怒火從心底湧起，但他強忍著沒有爆發
“王管事，門派規定，隻要來者都可檢測，你不能因為我的出身就剝奪我的機會！”董長風的聲音不大，但卻擲地有聲，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
周圍的人都被他的勇氣所震撼，紛紛投來敬佩的目光，董長風能感覺到那些目光中的溫度。
王管事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他沒想到這個不起眼的少年竟然敢當眾反駁他。
他狠狠地瞪了董長風一眼，心中暗罵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