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長風心中疑惑,卻又隱隱感到一絲興奮和不安。
他不知道這位老者是誰,也不知道他要帶自己去哪裡。
“跟我去……雜役房?”老者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
“雜役房?”董長風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這落差感比坐過山車還刺激。
他本以為等待他的是仙法秘籍,洞天福地,沒想到卻是這鳥不拉屎的雜役房。
老者微微一笑,也不解釋,轉身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
董長風無奈地歎了口氣,認命地朝雜役房走去。
雜役房位於門派最偏僻的角落,一排排低矮的房屋破敗不堪,那斑駁的牆皮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歲月的滄桑,看起來就像風一吹便會“嘎吱”作響然後轟然倒塌一般。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黴味,那是一種腐朽、潮濕的味道,還夾雜著嗆人的塵土氣息,直往董長風的鼻子裡鑽,令他幾欲作嘔。
董長風皺著眉頭打量著四周,這環境,比他老家的豬圈也好不到哪裡去啊!
其他雜役們一個個麵黃肌瘦,眼神空洞得如同兩口乾涸的深井,像極了霜打的茄子,機械地重複著手中的工作,沒有一絲生氣,隻有那手中工具與物件偶爾碰撞發出的單調的“當當”聲。
“你就是新來的?”一個尖細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董長風抬頭一看,一個身材矮胖,滿臉橫肉的中年男子正叉著腰站在他麵前,此人正是雜役房的管事——孫管事。
“站沒站相,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苗子!”孫管事上下打量著董長風。
董長風注意到,這些靈石明顯比其他雜役搬運的要多得多,每一塊都散發著幽冷的光,像是凝結了無數的怨念。
他伸手觸碰,那粗糙而冰冷的觸感從指尖傳來,每一塊都異常沉重,好似要把他的手臂拽脫臼。
他握緊雙拳,強忍著心中的怒火。
“愣著乾什麼?還不快去!”孫管事見董長風不動,頓時火冒三丈,伸手就要推搡他。
董長風眼疾手快,側身躲過,他聽到孫管事的手掌帶起的風聲從耳邊掠過,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孫管事,彆急啊……”
董長風深吸了一口氣,挺直了腰杆,走向那堆靈石。
他搬起第一塊靈石,那沉甸甸的重量瞬間讓他心頭一沉,就像突然有一塊巨石壓在了心口。
汗水瞬間從額頭冒出,順著臉頰滑落,經過下巴,滴在手背上,那汗珠滑落的軌跡癢癢的,而汗水那黏膩的感覺讓他更加煩躁。
周圍的雜役們停下手中的活,用一種幸災樂禍的眼神看著他,那眼神就像是一群餓狼看到了獵物掉進陷阱。
有人竊竊私語:“這小子,看樣子是新來的吧?”
另一個人附和道:“肯定是來送死的,這麼重的活,他能挺住嗎?”那低語聲像蛇一樣鑽進董長風的耳朵。
董長風壓下心頭的憤怒,埋頭苦乾。
靈石一塊接一塊地被他搬起,每搬起一塊,他的手臂肌肉就一陣酸痛,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累,仿佛有無數根針在紮著肌肉。
而在這個過程中,吳師兄不時出現,冷嘲熱諷:“董長風,你這麼賣力,是想賺積分換點什麼嗎?”那陰陽怪氣的語調就像一把銼刀在董長風的心頭銼動。
董長風咬緊牙關,不理會吳師兄的挑釁,繼續搬運靈石。
不過,他的雙手已經開始顫抖,額頭的汗珠越來越多,幾近透支,汗水流進眼睛裡,蟄得他眼睛生疼,隻能眯著眼繼續乾活。
正當他近乎崩潰之際,孫管事再次出現在他的麵前,一臉嘲諷:“怎麼,搬不動了?這可是規矩,完不成就得罰!”
董長風停下動作,直視孫管事的眼睛,眼中驟然閃過一抹堅定。
“孫管事,門派規矩上寫得清楚,隻要按時完成任務,就不能無故刁難。你這樣說,豈不是違反了規矩?”他的話音平平,但每一字都像一把鋒利的劍,直直刺向孫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