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注意到大廳內的氛圍相當詭異。
“阿雪姐姐？”烏雨眠小聲驚呼。
沈馳也看到了站在中心的烏行雪，瞬間皺起眉。
讓他不爽的記憶浮上心頭。
昨天他篤定烏行雪晚上就得灰溜溜地回家來求，於是穿戴整齊就等著烏行雪回來好趁機教訓她一番。
烏行雪一向不服軟，沈馳從小到大幾乎就沒見過她低頭。
一想到對方低頭求饒，找他撒嬌的畫麵沈馳就忍不住興奮。
結果等了一宿，她竟然沒回來！
烏行雪從小就守規矩，除了訓練出任務，從來不會無故夜不歸宿。
一想到這沈馳就氣。
多大點事兒，不就是姑父說了她幾句嗎？
這麼大的人竟然還頂嘴鬨脾氣！
還會用不回家當威脅了！
“烏行雪！你昨天晚上去哪了？！”沈馳埋怨道：“你知不知道姑姑昨天為了等你一晚上都沒睡！你還有沒有良心？”
烏行雪心中微微一動。
養母沈纖一向溫柔，對路人的苦難都會報以同情。
一夜未睡，大概隻是對養女的習慣吧。
烏行雪已經學會不對烏家人的任何行為自作多情。
沈纖已經很久不曾對她露出溫柔安撫的微笑。
看著烏行雪的眼中沒了光，隻有淡漠。
她像個無關的看客，在烏行雪和烏家人爆發衝突的時候不發一言。
在烏行雪最需要她支持的時候回避了她的目光。
溫和有教養的沈纖做不出嗬斥責罵的事，但視而不見就是她最狠厲的手段，足夠將烏行雪紮得遍體鱗傷。
烏行雪見沈馳眼下掛著的大黑眼圈，“你不也一夜沒睡？”
“我就是單純睡不著，才不會像姑姑那麼心軟還擔心你這個白眼狼！”
烏行雪敷衍，“嗯嗯是，你是為了看我笑話嘛。結果一晚上都沒等到，失望死了吧？”
沈馳眼角一跳。
小心思被對方當眾戳穿。
沈馳磨著後牙恨不得咬死烏行雪，他一個大男人，竟然這麼當眾落他麵子！
換了眠眠就不會。
她連眠眠十分之一的乖巧懂事都沒有！怪不得這麼不招人喜歡！
沈馳脫口而出：“誰知道你跟哪個男人鬼混！不知羞恥！”
烏行雪差點被氣笑了。
沈馳向來說話不過腦子。
從小到大要不是自己常提點，就憑他這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還嘴臭的德行。
早被人打死了。
“沈馳，你牙上有個菜葉。”烏行雪捂著嘴，滿眼嫌惡，“咦～好惡心！”
沈馳瞬間捂嘴，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烏行雪你胡說！我今天根本就沒吃菜！”
“嗤哈哈哈以前我怎麼沒發現沈隊長腦子不太好使？”
“呆頭呆腦，看著好像真不大聰明……”
沈馳惡狠狠地看向周圍人，但大家亂哄哄一片，根本分不清是誰說的。
烏雨眠暗罵沈馳是個蠢貨，嫌他丟人忍不住往旁邊挪了半步。
“你看，親妹妹都嫌你丟人，恨不得離你八丈遠。”烏行雪幸災樂禍。
烏雨眠小臉一僵，一扭頭就看見沈馳略顯幽怨的目光。
烏雨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