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粥渾身發涼，腦子空空的，一時竟不知道如何回複他。
他可以看到她怔住的神色，瑩亮的瞳孔微微縮著，雪白柔軟的薄薄眼皮上透著一絲勾人的粉暈，嘴唇微微顫著，像是被打濕的花瓣一樣柔弱可憐。
“看來你自己也知道啊。”
老板坐在椅子的姿勢變換了一下，本來大剌剌的雙腿交疊起來。
“被惡魔盯上的人隻有死亡一個下場哦。”
“那……”周粥身體顫巍巍的，強撐著不讓自己害怕地落下淚來，“你和我說這些又是什麼意思？”
“就隻是讓我害怕嗎？是想看彆人可憐兮兮求饒的樣子嗎？”
她不覺得他是好心提醒自己。
那麼變態的人……第一次見麵就說出下流話的人，怎麼可能啊。
“嗬嗬……你想活著嗎？”男人不答反問。
怎麼不想……
周粥怔怔看他。
“我可以讓你活下去，”他抬著白皙的臉，側臉輪廓相當俊美，眉梢微挑，“隻要……為我解決一下生理需求就好。”
“你，在胡說什麼啊！”
周粥被這出乎預料的話嚇得直接懵掉。
“沒有胡說哦，”老板笑眯脒的開口：“雖然不能離開這裡，但是保護一個小朋友對我來說還是很簡單的哦。”
“你住的那座公寓可是惡魔的領地，”他低聲笑著，“人類可是活不下去的，你們將接受最恐怖的審判。”
“像你這樣的小可愛，說不定會被活生生扒掉一層皮，放乾你的血，享受你慘叫的樣子再吃掉。”
他恐嚇她。
看少女瑟瑟發抖的樣子，甚至心裡覺得很有意思，不行，他快要憋不住笑出聲了。
這一切，簡直太有趣了。
周粥被嚇得快要暈倒，她的眼睛有點發紅，濕漉漉的勾人，乾咽了一口唾沫，聲音顫抖著。
“哪、哪有這麼可怕……”
雖然這麼說，但少女的聲音顯然背叛了她，明顯已經抖到不行了。
男人的視線像是透過身體，注視著她柔弱無依的靈魂。
“怎麼，考慮的怎麼樣？”他抬著下巴，眉梢挑起，“不回答我就默認了哦。”
才不要……為什麼這個副本這麼多奇怪的人，還都是一群變態。
【022……他真的好離譜。】
係統順著她的話，【是呢。】
“變態！”周粥咬住唇，竟然跑掉了。
“我才不會考慮你這個變態的話！”
她的聲音還在耳朵邊飄著，耳朵逐漸熱了起來，男人低低地笑了起來，沙啞又好聽。
真可愛啊。
—
公寓外的溫度大概才十幾度，冷得要命，她連鼻子都凍紅了，跌跌撞撞地跑進了公寓，連呼出的氣息都是白茫茫一片。
小臉雪白，但鼻子偏偏是紅的，眼是紅的，嘴唇也紅潤的微微顫著，像玫瑰墜落的一片花瓣。
“你沒事吧？”
沈意老遠就看見少女了，今天沈聞很早去了公司，而他一向不喜歡管理公司的事情，再說，昨晚……
他對少女念念不忘，可上午也沒等到她的直播。
無聊的從外麵吃了飯回來，才從彆人嘴裡得知早上發生的事。
他並不意外，這座公寓本就是這樣的。
隻是……沈意隻擔心少女有沒有嚇到。
她那麼柔弱……那麼努力的直播，她才能租上這棟市中心的公寓。
黑粉的一百萬就輕易去親一個陌生男人。
萬一是要她傷害自己呢……或者更下流肮臟的東西……
讓她懷孕呢？
她會願意乾嗎。
沈意得出顯而易見的結論，絕對會的。
因為她很缺錢。
如果沒有拜金的表麵嚇退那些渣宰們，肯定會被人吞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而……自己那個朋友，是他非要一擲千金，破產了也怨不得彆人。
彆人又沒讓他打賞。
隻能怪他自己沒多少錢還想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活該。
“怎麼了？”沈意握住少女的手腕，聲音嘶啞，“昨晚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