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
周粥顯然也聽見了外麵的聲音，愣了一下，深吸一口氣，憋住眼淚，站起來把衣服弄好後，又把外套遞給伍九。
“那我、我們先出去吧。”
“嗯。”
伍九沒有多說什麼。
他接過外套直接穿在了身上，然後手很自然地拉住她的胳膊，護著少女就往外走。
“走吧。”
周粥愣了一秒，抿了抿唇乖乖跟著前方男人的腳步。
本來以為先前發生的事情已經作罷，卻沒想到，當經過傅辭的時候就聽到一句吐字清晰的道歉：
“對不起。”
周粥表情有點茫然，睫毛眨了眨，看起來真的很呆："啊？"
傅辭好像很後悔自己剛剛說的難聽話，忍不住開口解釋道：
“我不是故意那樣說話的……剛才是我嘴賤，真的很抱歉。”
周粥怔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低聲說了句：“……沒關係。”
這會兒不是計較的時候，反正她是來通關副本的，不是來生氣吵架的，也沒必要在意。
但周粥確實很意外，傅辭竟然會向她道歉，對方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之前……還用那樣子輕蔑的語氣說她，應該是很討厭自己的。
……
剛一出來，空氣裡彌漫著一股潮濕鹹澀的味道。
周粥吸了吸鼻子，心裡湧上莫名的反胃感，她儘量忍住這種感受，被伍九拉著往前走。
外麵真的很黑，隻在隱隱約約的地方有光。
而不遠處，玩家們正圍在一旁。
旁邊還有一個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明顯情緒崩潰的玩家。
“為什麼……”
“……我、我想回家……我不想再玩這個鬼遊戲了——！”
其中幾個玩家舉著火把，冷著臉警惕的看著周圍。
本來不想生火的，可實在太黑又太冷，反正現在其他人都清醒著，就算有什麼危險也能互相提醒一下。
還有另外幾個人正站在旁邊，聽見崩潰玩家的哭聲，臉色很不好看。
“你能小聲點嗎？冷靜一下吧，聲音這麼大你想引來怪物，讓我們大家都死嗎。”
那個情緒崩潰的玩家聽聞眼更紅了，聲音顫抖又激動：
“你讓我小聲！那是我哥哥死了！我哥哥死了啊！死的人又不是你，你讓我怎麼小聲？！”
這話聽著不太好聽，可對方死了親人，其他人也不能再計較什麼，隻好沉默下來。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忍住不爽。
“死都死了……這麼激動乾嘛。”
“她哥哥半夜非要一個人出來，死了也是活該。”
一個玩家小聲道：“再說這個副本又不是隻有她哥哥一個玩家死了。”
“行了，”另一個人讓他住嘴，“彆多話。”
畢竟玩家死得越多，對他們的陣營也越不利，副本也會更難通關。
“你們剛剛其他人有看到那個怪物的出現嗎？”
“根本沒有一點蹤跡。”
旁邊一個玩家回答，臉上有些不安。
“為什麼它們一直不出現，隻會躲在暗處殺人？”
“我們到現在都不知道這怪物是個什麼東西。”
林子俊低頭，把屍體翻過來，無數大小不一的潮濕蹼印密密麻麻地顯露出來。
“操！這什麼啊！”
玩家們被嚇了一大跳。
“這麼多印子，好像形狀都不一樣啊，我的媽呀，這還有一大灘血，好惡心。”
“是啊，到底是什麼怪物……”
“誒，這裡有一些鱗片？”
一個玩家把東西撚起來，惡心地皺起眉。
“這麼黏，腥得要死，有股魚鱗的味道……”
“到底是什麼玩意啊……”
“我不知道啊……”
“那東西的腳印，不止一個。它們會、會不會是……”
“群居動物。”
有人白著臉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