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時端坐於大堂之上,氣質卻截然不同。
坐在正中的黑衣女子滿臉橫肉,體型極胖,臉皮子肚皮子鬆鬆垮垮,似是要耷拉在地上。
屁股底下的藤椅隨著她的呼吸吱吱作響,吳卻都隱隱擔心那椅子能否支撐她肥胖的身軀。
即使已經成了這樣,她正前方的桌子上還是放著一大盆豬油渣和炸貨,女人伸著帶滿珠寶戒指的肥手,一把一把的抓著,死命的往嘴裡塞。
她吃的滿頭大汗,舍生忘死,帶著麻醬的渣滓掉到她的肚皮上,留下一道道的油漬,看的吳越一陣反胃。
坐在右側的紅衣女子的長相嫵媚,嘴上塗著極其鮮豔的紅,穿著也極其香豔大膽,基本上除了三點便是不著片縷。
但比起她的外貌,她的氣場明顯內斂了許多,甚至看向其他二人的眼神都有些諂媚。
吳卻敏銳的觀察到,紅衣女子的眼神總是若有若無的往白衣身上飄,不僅盯著白衣,還盯著白衣的座位。
左位為上,也許那張椅子原本是屬於紅衣的。
白衣女子則是仙氣飄飄,她的身形看起來很是纖細,下半張臉用一層薄紗遮住,露出一雙杏仁圓眼,笑盈盈的看著自己。
雖眼睛在笑,但白衣女子總是給人一種莫名的疏離感,真好似一位降臨於人間,不食煙火的仙子。
“黑衣應該就是馨媽嘴裡的媽媽了,那白衣大概就是白仙兒。”吳卻看著台上的三人,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黑衣女人瞟了一眼吳卻,吭哧吭哧的咀嚼著嘴裡的豬油渣,咧開擠滿肥肉的大嘴衝著白衣笑道
“佳白,這小妮子倒真是有幾分你年輕時的風采,不如就收下,由你教導。”
紅衣女子臉上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嫉恨,她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兩圈,隨即也輕笑著附和道
“對呀,妹妹,我看你就聽媽媽的安排,準是沒錯。”
她自覺壓製住了白衣女子,臉上閃過一絲得意,卻沒發現媽媽已經轉過肥碩的大臉,惡狠狠的盯著自己。
“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麼?”
紅衣聽了這話,登時怔在了原地,她喉嚨被什麼堵住了似的,艱難的吐出幾個字。
“紅…紅杏不知。”
媽媽一把捏碎手中的油渣,身上冒出一股濃鬱的黑氣,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微笑。
“就是我說話的時候,有人插嘴。”
吳卻看的清楚,伴著那股黑氣,媽媽的五官有一瞬間的凸起,口中也生出了鋒利的獠牙。
“紅杏有罪,紅杏該死!”
紅衣女子慌忙跳下椅子,渾身戰栗的跪到媽媽腳邊,不停的求饒。
“嗬嗬,紅杏,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媽媽緩緩的站起身,滿身的肥肉波浪般輕輕晃動,根根黑毛浮現於體表。
正當她欲發作之時,一隻圓潤修長、指尖粉嫩的手拉住了她醃臢的手臂,一道輕柔婉轉的聲音傳來。
“媽媽,不必苛責紅姐姐,長得和我相似不能算作捷徑,還是把她送去禮儀班,一步一步的來吧。”
媽媽用耐人尋味的表情看著那麵紗之下的臉,籠罩在身上的黑氣緩緩消散。
她本就被肥肉壓迫的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條縫,可還是掩蓋不住眼神中的狠戾。
“好,就按佳白說的辦。”
就這樣,吳卻被馨媽帶著,來到了所謂的禮儀班。
說是禮儀班,實則就是一間小破屋,還沒上崗的女孩堆在這裡,做著男人做的活兒。
哪有什麼禮儀,隻不過是無路可走的女孩們搶著賣肉討生活罷了。
剛走進門,馨媽就把一柄生了鏽的斧子塞到他的懷裡。
“女孩子家家,身後背一把大刀是乾嘛?殺人啊?”
“看到前麵的那堆柴火了麼?”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