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卻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的這個房間。
他記得很清楚,上一秒他還被錢書豪摁在地上,背上紮滿了倒刺,雙手即將被折斷。
絕望,憤怒,羞恥,不甘。
就在他被這些情緒包裹,掙紮嘶吼之時,隻感覺自己的頸椎“哢嚓”一聲,整個人隨即暈死了過去。
醒來之後,他便發現自己正坐在這個逼仄的、隻有一扇門和一張木凳的房間中。
“我是死了麼?”
“可是師傅說了,我們是魄,已經沒有再死一次的機會了。”
聽覺逐漸恢複,門對麵的犬類嘶吼聲也湧入吳卻的耳朵。
“怎麼有狗叫的聲音?”
他踉蹌著站起身,推開了麵前那扇破舊的房門。
房間和房間之間沒有走廊,推開門便是另一個房間。
簡陋的木椅上坐著兩個人,他們看著吳卻,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微笑。
二人的腳下還趴著一條大黃狗,它似乎很久沒聞到陌生的氣味,興奮的嘶吼著。
“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你們是誰?”
接連的精神打擊令吳卻渾身癱軟,他不受控製的喘著粗氣,冷汗蠕蟲一般順著他的脊背爬下。
坐在最右側的中年男人緩緩開口:“回去吧,這裡還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在不久的將來,我們自會相見。”
“哢嚓”
頸椎的聲響再次傳來,吳卻的眼前又瞬間被黑暗籠罩。
再次醒來,映入眼簾的是手中的黑刀,和已經被改好花刀的,帶著學生製服碎片的肉塊。
洪磊解決掉剩下的二人之後並沒有插手,而是饒有興致的觀看起麵前的死鬥。
見吳卻招招犀利,短時間內竟和這怪物打的有來有回,他的眼中不禁帶上了一絲讚賞。
當看到吳卻被一拳擊趴,他便心神一動,瞬間手中氣旋凝結,準備即刻斬殺那熊妖。
正當他準備瞬移過去插手了結這場戰鬥的時候,本該是強弩之末的少年身上卻迸發出一股極其危險的肅殺之氣。
他驚訝的看著吳卻獰笑著,瞬間完成了逆轉。
洪磊的瞳孔猛地放大,這果決的扭斷手臂,詭異的身形扭曲和反製,饒是自己,都很難臨場發揮出來。
這從未在夢中戰鬥過的小子怎會突然覺醒,發動如此犀利凶猛的攻擊?
他稀釋掉手中的氣旋,走上前去,麵色複雜的看著平日純良冷靜的徒兒泄欲般的揮砍。
吳卻現在的模樣,不像是人,反倒像是一隻生啖血肉的野獸。
洪磊皺著眉頭,一股勁風從他的手心吹過,直直打到吳卻的右臉上。
少年被打了一個趔趄,眼中的猩紅逐漸褪去,因為猙獰的笑容甚至有些開裂的嘴角緩緩閉合。
吳卻坐在地上,絲毫沒有顧及肩峰上的劇痛,隻覺得汗毛豎起,冷汗直流。
他沒有選擇和洪磊訴說剛才發生的詭異,隻是簡單幾句敷衍了過去。
洪磊也沒有過問太多,畢竟來這個的每一個人,心裡都有著自己的秘密。
他走上前去,幫吳卻包紮好傷口,又幫他接上脫臼的胳膊,隨口問道
“給了什麼獎勵?”
吳卻這才注意到麵前的屏幕,看了看獎勵選項,他皺著眉頭,不禁吐槽了起來。
“十點屬性值,和一件破熊皮甲胄,還沒有地下室那女人給的好。”
“是甲,還是甲胄?”
“有什麼區彆麼?”吳卻感覺這個問題有些無厘頭,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師傅,是甲胄。”
“選甲胄吧。”洪磊嘿嘿一笑。
“那可是好東西。”
吳卻沒有猶豫,確定了選擇,一件又臟又破帶著黃色脂肪的甲胄赫然出現在他的麵前。
“師傅,這當真是好東西?”吳卻看著地上的爛皮,嫌棄的說道。
洪磊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手中罡風流轉。
隨即他十指如彈琴般舞動,那皮坎就像有了生命一般,伴著他的指尖起舞,皮屑和脂肪被削成碎末,掉到地上。
不多時,一件輕便的鏤空甲胄便出現在他手裡。
洪磊滿意的看著手裡的作品,隨手扔給了他
“穿上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