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賭錯了!”
“40%。”
“60%”
“這累積速度也太快了!”
吳卻不知道所謂的發狂值是什麼,但聽著係統的聲音,心裡不禁湧出一陣不詳的預感。
可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當他選擇了往回跑,就注定沒法再次回頭。
“師傅靠你了!”
一鼓作氣跑回破屋,吳卻看著空無一人的院子,心裡莫名的煩躁。
“果然,我還是最討厭未知的事情。”
他隻是直愣愣的站著,卻不知怎的,心中的煩躁逐漸被莫名的悲傷和恐懼替代。
與此同時,吳卻聽到隔間的廁所裡也傳來陣陣嗚咽聲。
“這廁所裡,有人?”
吳卻驚愕的轉過頭去,卻聽著那嗚咽的聲音愈發熟悉。
“母親在哭?”
徐佳白有些發懵,直愣愣的看向廁所的門。
“母親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廁所裡?”
“不對!”
吳卻大口喘著粗氣,女人蹲在廁所裡抓撓傷口的畫麵突然在他的腦海裡炸起。
“廁所裡的東西絕不可能是那女人!”
吳卻轉頭又想往屋外跑,但聽著茅廁裡慟哭的聲音,他心裡的悲傷愈發濃鬱。
最為駭人的是,這悲傷情緒並不是來源於自己。
這種感覺很怪異,仿佛有另一個意識霸占了自己的腦海,在和自己的意識爭奪思想的控製權,連同感官和情緒也要奪去,以至於他都無法挪動腳步。
“80%。”
吳卻蹲伏在地上,狠狠的捶擊著自己的太陽穴。
“不行!不行!不行!!!”
“累積發狂值95%。”
隨著係統冰冷的聲音,周圍的環境也變為血色,吳卻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被凍結了一般,全身發冷。
“必須想想辦法。”
感受著自己的感官和情緒正在慢慢被吞噬,吳卻腦海中殘存的自我意識在奮力掙紮著。
他狠狠的咬著下嘴唇,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直咬到虎牙已經穿透下唇,強烈的血腥味充斥著他的口腔。
他的眼淚流到嘴裡和血凝在一起,再順著下頜滴落到學生製服上。
“100%!“
徐佳白的身體猛的顫動,瞪著被悲傷和驚懼裹滿的眼睛,在門前躊躇了許久,最終還是敲了敲茅廁的門。
“媽,你怎麼了?”
“嘻,妮子,進來給娘撓撓背,娘著背上癢的緊嘞。”
母親的聲音從茅廁裡傳來,同時響起的還有指甲劃著皮膚的搔抓聲。
“要不還是等您從茅廁出來吧。”
徐佳白顯得有些猶豫:“這廁所太醃臢,根本沒有咱娘倆落腳的地。”
“我賣肉供你吃喝,你連給老娘撓個癢都推脫?”
門內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憤怒:“我為什麼癢,你可知道?”
徐佳白挨了罵,局促的囁啜道:“我我不知道,娘您怎麼了?”
她本來以為母親會更加憤怒,沒想到卻是漫長的沉默。
這沉默實在是太安靜了,除了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再也聽不到什麼。
“嘻嘻嘻嘻嘻”
終於,門內的竊笑打破了著令人窒息的沉靜。
“媽,您又笑什麼?”
徐佳白害怕到全身發抖,又著實有些擔心母親,不由得把手放到了門上。
“嘻嘻嘻,妮子,進來,進來就知道娘為什麼癢了。”
母親的語調不再怪異,反而有些親昵,就像小時候抱著自己認字時候的耳語一般。
徐佳白感到一陣恍惚,手部發力,隻聽得茲拉一聲,茅廁的門便被她推開了一條縫。
“好腥,好臭。”
“娘,我要進來了。”
茅廁的門緊貼著茅坑,徐佳白隻得強忍著這刺鼻的腥臭味,把身子側了側,準備從那門縫裡擠進去。
門內的東西感知到她要進來,變得格外興奮躁狂,像一隻流著涎水、潛伏在泥沼裡的森蚺,隨時準備將走進領地的獵物包裹絞殺。